他怎会遂她的愿?!不去!他才不上这当呢!
辛励几乎是落荒而逃,脚步匆匆,边迅速离开边吩咐盛福道:“皇后宫里管弦阵阵,有失闺仪,成何体统?叫她宫里的人往后不要吹笛!”
盛福:“……是!”陛下是不是过于大惊小怪了?!不过,他一个做奴婢的,又能多说什么呢?
云阳宫内,孟瑶华吹笛正吹到入神之处,忽被紫极宫的小宫监出声打断,她敛了笛子,垂眸将眼底的不屑都收敛起来,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她的内心在疯狂无语了,就没见过这么刻薄的人!吹个笛就有失闺仪?!那他这辈子是没听过笛声吗?!那听过笛声的他岂不是罪大恶极了!
她又想了想,自己的笛声被狗皇帝听见了,该不会辛励这狗是以为自己故意在邀宠吧?!哼!就没见过这么会自作多情的人,不要脸!
她拿起笛子胡乱吹了吹,学鸟叫!暗中表达不满,偷偷骂他!
辛励的脚步一顿,他沉思自己刚刚听到的那笛声拟鸟语的声音,嗯……似是在骂人?!哼,果然一计不成恼羞成怒了吧!可见自己刚刚的决定是如何的英明!
孟瑶华吹笛撒完气后,冷冷的勾了勾唇,她不仅现在吹笛子,等新妃选上来,她还要办集会,天天歌舞升平、美人环绕的,比他会享受!让他案牍劳形嫉妒去吧。
她想着想着,突然有点羡慕太皇太后的控鹤监,世间女子若论会享受,还得是太皇太后,控鹤监里不仅有珍禽异兽,还有美人如云,潘鬓沈腰。
宫中大年就在帝后各过各的之中平稳渡过了,辛励在前朝宴请文武百官,孟瑶华在后宫宴请内外命妇,两人主打一个分工明确,各不相碍。
年节一过,选秀事宜提上日程,今年是小选之年,皇上有意简办,不过该有的章程还是不能少。
蒋贵妃最近因为禁足的事儿许久没见过皇上了,自从她解了禁之后,皇上一次都没召见过她,如今新人马上要入宫了,她虽然是四妃之首,可到底比不过新人新鲜,心里很有几分悒悒寡欢,这个年过的也颇不知滋味。
在她看来,孟氏是正宫又出身齐国公府,楚昭仪背靠太皇太后,皆是背景雄厚的人,即便没有帝宠也无碍什么。可她不一样,她失了帝宠有可能连贵妃之位都保不住。
是以,她必不能让今年的新人冒头,最主要的是不要给陛下选过于娇艳欲滴、风情万种的,最好选那种严肃板正、不苟言笑的,无趣才不会勾起皇上的兴趣,这样她才可以高枕无忧。
这几日她寻各式各样的借口时常赖在云阳宫,往孟瑶华身边凑,给孟瑶华出谋划策,试图把好看的参选女郎都给刷下去。
孟瑶华犹疑的看了她两眼,突然回过味来,她语重心长的问道:“妹妹,陛下平时待你不薄吧?”
“姐姐何出此言?”蒋贵妃揣着明白装糊涂道。
“平心而论,这是在选妃又不是选女夫子。”孟瑶华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说道。
蒋贵妃自有一番理由应对:“姐姐,选那么多妖妖娆娆的惑乱后宫,又该引得前朝那帮言官说教了。”
“后宫的职责是为陛下延绵子嗣,至于其他的各司其事。”孟瑶华随手把蒋贵妃中意的人选勾画掉,反正这些人皇上也不会看一眼的,她主要选她喜欢的就行,皇上压根不来后宫,何来后妃惑乱后宫之说?!
楚昭仪见皇后与蒋贵妃又起了争端,她放下点心拿帕子拭了拭嘴说道:“既然如此,何不拿去给陛下裁决?”
孟瑶华不置可否,蒋贵妃心里有鬼如何肯同意楚昭仪的建议,只开口搪塞道:“陛下日理万机,这些事后宫处理得宜即可,不可劳陛下大驾。”
楚昭仪心中暗自哂笑,不再言语。她心道:蒋贵妃这两年是光长年纪不长脑子,若论姿色妍丽,六宫粉黛加在一起都比不上孟瑶华一人,可孟瑶华自入宫以来得宠了吗?皇上的心思就不在后宫,管宫妃妍媸如何呢。
孟瑶华将预选名单呈至太皇太后眼前,太皇太后看了看无甚异议,又命人将名单送至御书房,辛励掀开略扫了一眼便令礼部照办。
礼部领旨,按往年的章程行事,不过一切准备就绪到通知中选官眷还得需要一个月的功夫。
上元节将至,长安城到处都是张灯结彩的模样。
宫中的红梅今年开得极好,长安城上空甚至出现了五彩祥云,人人都道今年定是个风调雨顺的好年头,钦天监卜算出今年利农桑之事。
劝课农桑依旧是皇朝施政的重中之重,正月十二要送蚕花娘娘,需要由皇后亲自主持典礼。
齐国公孟怀鸣给女儿孟瑶华求了个恩典,想让孟瑶华在东庙祭祀妥当之后顺便路过齐国公府的时候,可以省亲两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