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被猎堂人驱赶的老鼠,全都聚到此处,在这骨肉沃野里翻涌着,发出快乐的“叽喳”声。
浑身沾满了血和粘液,远远望去像一尾尾光滑的鱼挤在快要干涸的水洼里相嚅以沫。
角蛮居然跳了下去,肉深及膝,每每迈步都牵扯着暗黄色的粘液丝。
谷欢想起狸吟的话,这蛮子,真的是不能要了。
就看角蛮挑了几块胫骨、两扇肋排、和一堆内脏,扛在肩上又跳了出来,就这么往林子里走,也不知带出来多少老鼠,还从他裤腿和袖子里往外钻。
往积雪厚处走,没几步便已很僻静了,绝不会有人来。
这里雪虽深,但前两日被野兽一通乱踩,也看不出脚印。
就看到角蛮脱下上衣服,先把胫骨塞进两袖,再把两扇肋排放到衣裳里,最后再将肉腑填进肋排撑起的衣服里。
天气阴沉,隔得又远,昏昏暗暗地也没看太清,但谷欢估计这小子摆放内脏的时候,也是按着正确部位摆放的。
难道角蛮也熟知人体解剖学?这东西没实践过几手是绝对掌握不了的,别说分解猎物,那些东西跟人可不一样。
他这么熟练,哪儿来的实践?大体老师是谁?
想到这里,谷欢后背爬上了一层凉意。
摆好这个人的上半身后,角蛮滚了个雪球,把人偶堆到上面。
如果这是按着人来的话,难道说那人下半身是个球?也许是个叹为观止的胖子吧。
角蛮又爬上了一棵古松,摘下一枚脑袋大小的松球,摆到“人”的衣领上方。
这人的脑袋意是棵松球!
哪儿有人脑袋是松球的,除非……角蛮摆的是个荒人!
角蛮看着这奇形怪状的人先是怒吼两声,又嘿嘿傻乐起来,冷不丁抽起拳头一爆松果脑袋,像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怒吼着把内脏一个个抽出来捏碎,也踩烂了雪球。
满意地欣赏着支离破碎的现场,角蛮又傻乐起来,念叨听不清的话,拾回自己的衣物拍拍手离开了。
……
四个人蹲在鼾声大作的角蛮旁边,不是在打麻将。
“虽然不排除爱好的可能,我更倾向于梦游,但……不好说。”谷欢也加入了迷惘的队伍。
整个过程中角蛮就像梦游一样浑浑噩噩,回来又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睡着了。
而且据狸吟几人所说,这情况持续几天了,只在他睡觉后发作,每次都是重复着相同的行为。
“我还是坚持中邪。”佘迎发表着自己的观点。
“啥是梦游?”狸吟问道,得到解释后不住赞叹谷欢的见识广。
谷欢推脱:“都是我家叶宗主教得好。”
只要是穿越者能力引起不正常行为,全往叶醒身上推就行,这家伙是所有秘密的终端。
几人就角蛮病情的坐诊会分岐很大,佘迎最后一锤定音:
“这是中邪,别犟,这就是中邪。
这小子倒底怎么回事,已经不重要了,要是让别的人看去了,肯定觉得晦气!这就叫中邪。”
四人一致决定,先保密,再让俊哥儿飞鹊传书请鹤饮下来看看。
没想到前些天才跟医堂的人大吵了一架,今日就有求于堂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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