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皇后见林氏发话,这才敢动作,走到宴嗣礼身前亲自去扶。
宴嗣礼站直了身子,林氏才瞧见他身上两条血痕的长度,看得她眼眶都红了。
“就是真要罚!你也不该这么狠啊!”林太后忍不住埋怨无双。
无双跪在地上,依旧沉默。
林氏走到宴嗣礼跟前,正眼不瞧无双一眼便说道:“无双长公主违逆宫规,虽说情有可原,有罪却不可逃。从今儿起,你便回你的宫中待着,这个月都别出来了。”
无双收敛不甘的神情,应了一声,便站起身来,在众人最后走出了长平殿。
此时,萱、紫二人也已经来到长平殿门口等候。
二人见无双衣衫虽然完好,但长发垂落,形象凌乱,心中都是说不出的感觉。
打从她们伺候无双起,就从未见过长公主殿下如此狼狈。
二人跟在无双身后,缓步走着,无双也不肯做辇。
殷澈的离开让她十分受打击。这分明不是她的错,她却仿佛在惩罚自己似的。
任由自己狼狈,任由自己在大晚上徒步回宫。
整个上半夜的闹剧结束了,无双回宫洗漱,直到三更天了才睡下。
躺在床上,她又心中难免抱有些许期待,盼望着殷澈没有跑远,终究能被姜国给抓回来。
因此睡得并不太平,恍惚间,总是梦到上辈子国破家亡时的场面。
殷澈高坐马上,成王败寇,他那副得志的模样,让无双一次次梦见,一次次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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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轮滚滚,尘土飞扬。
木轮撵过石块,车子受到阻力又跨越过去,颠簸不断。
同样在梦中被惊醒的,还有连夜带伤逃跑的殷澈。
“殿下。”随从见殷澈醒来,叫了一声。
殷澈右侧肩处被利箭穿透,好在跟着的随从给他简单处理了伤口,昨夜被宴无双射中的手臂才得以保全。
他身穿一席玄色衣裳,血液已经干在身上。
今早为了掩人耳目,随从向郊野猎人买了一辆马车,他便藏身在马车上,一路逃亡而来。
好在追他的诏令没有跟到燕城,否则真的是在劫难逃。
“什么时辰了?”殷澈好看的脸上已经是一片苍白,额头冒着冷汗,身体的一切表象都无不显示着,他此时非常的虚弱。
“午时了,殿下。方才在城内买了药,殿下用过午饭再换药吧。”
殷澈疼得不想说话,停了好一会儿,才虚弱地对随从说道:“不必叫我殿下。在回齐国之前,都只叫公子、少爷便好。”
随从二人听闻,应了。
又有人问道:“公子,公子身上伤势颇重。要不然,等会儿找个下处,先在燕城内歇下,接下来这一路要如何走,咱们商量一下再说吧。”
殷澈立马回绝道:“不必,继续赶路,等先过了这两城再说。继续耽误路程,恐生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