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娥起身,不顾全身的酸软,囫囵套上衣服就要走。
钟奕圈住她的手腕,语里带着恳求:“我抱你去洗澡。”
白娥沉沉地看他一眼,眼神极凉,彻骨的寒意漫上男人胸腔。
“放手。”
高潮过后,她彻底当了个翻脸不认人的小女人。
如此无情,爽完不认账,竟连一个好脸都不愿赏给他。
钟奕立马放开了手,不敢忤逆她。
他终于反应过来,不能逆着她来,因为她会很不高兴。
屋外响起了大门被狠狠甩上的声音,钟奕抿紧下唇,起身去浴室。
冲洗完出来后,他靠在沙发上,思忖着如何能把正在气性上的女人哄好。
小宝听到动静,从房间出来,咕噜爬上沙发,坐到钟奕的腿上,像模像样地端视着他。
“你和娥娥姐姐在房间里干嘛?”
钟奕不在乎他有没有听见,甚至换句话说,他根本不在乎孩子知道了会不会学坏,会不会向他妈妈告状。
因为他至始至终都对这个骨子里和他流着同样血液的骨肉没有任何亲情。
他只是水到渠成地结了婚,享受着扮演一个好爸爸的角色。
遇到了一个符合他兴趣的情人,以前所有乐在其中的假象濒临崩溃,他逐渐意识到,他开始厌倦这样的生活。
白娥如此年轻的肉体和灵魂,也在诱引他不顾一切地沉沦堕落。
小宝没有听见回复,小脸崩得皱巴巴,奶声奶气地警告他:“妈妈给你,但娥娥姐姐是我的。”
钟奕沉下脸,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毛也没长齐的小鬼,竟敢跟他宣示主权。
导致刚刚一切的罪魁祸首小宝格外理直气壮。
钟奕掐住他软嫩的脸肉,似是漫不经心地问道:“你妈妈知道会很伤心的。”
钟小宝努力拍开他的手,义正言辞地辩论:“妈妈伤心还有你安慰,娥娥姐姐伤心有谁安慰呢?”
钟奕拎着他起身,长腿几步迈进卧室,将他按进被褥之中,拍了一下他软嫩的小屁股警告他安分一点。
“赶紧睡觉,爸爸要去哄娥娥姐姐了,妈妈是你的,若是她伤心了,小宝一定要好好安慰她。”
他极其心安理得,似乎没觉得这样教孩子有何不对的地方,检查好门窗,大步离开房间。
白娥把房门的密码告诉他了,但他还是格外礼貌地叩响房门。
如他所料,屋内没有任何动静,清晰地向他展示出女人摆出的冷脸,从未有过的冷脸,预示着这件事极大。
他刚刚思忖如何讨得白娥的原谅,现在心下清楚了。
身姿卓然的男人膝盖弯曲,笔直跪了下来,低垂着脑袋,高傲的风骨在女人面前彻底折断。
对着监控的角度,一字一句地说:“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不听话,请惩罚我。”
隽美的男人垂首认错,如同风雪中折枝的素梅。
时间仿佛过去很久,又似乎一闪而过。
膝盖麻木的酸痛席卷而来,男人跪得笔挺,脊骨挺得笔直,眉头都不肯皱一下。
他知道她一定会看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