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有太多不确定,就算我今天不来看你,不代表我们班家可以永远富贵,”班婳随意笑了一声,“更何况我不是跟你说过,班家人从不让自己人受委屈。你若是觉得我不该来,那你的意思就是,我们不该把你当做自己人?”
容瑕眼睫毛动了动,纤长的眼睫毛就像是刷子一般,在深邃的眼前扫了扫:“婳婳……”
“嗯?”班婳不明白他为什么只叫自己名字不说话。
容瑕笑了:“谢谢你。”
“不是早跟你说了,不要跟我说这几个字?”班婳从凳子上站起身,“看到你精神还这么好,我就放心了。”
“你要走了吗?”容瑕垂下眼,趴在床上的模样有些楚楚可怜。
“我出去嘱咐一下你家的下人,”班婳想说自己该回去了,但是看到容瑕那失落的样子,话到嘴边又变了,“我会陪你一会儿再走。”
容瑕顿时笑了,他本来就长得极好看,苍白的脸色,加上虚弱的微笑,让班婳想到了被欺负的小奶狗,可爱又可怜。
她迈出去的步子收了回来,转头对杜九道:“你现在就去让下人重新准备一个干净的房间,屋子里不要摆花花草草,也不要用熏香,只要敞亮通风就好。”
“是。”杜九忙领命退了下去。
“婳婳懂得真多,”容瑕笑着抓住她的手,“有才有貌,真好。”
“有貌我承认,这才……”班婳见他又不老实,把手抽了出来,“你就不要夸了,我自己听着都觉得不好意思。”
“有能便为才,不是懂得诗词书画就是才,”容瑕义正言辞道,“谁规定说,才之一字,只包含这些?”
班婳觉得,她有没有才不敢确定,但是她可以肯定的是,容瑕想要夸她的时候,就不愁找不到理由。
这样识趣的好儿郎,她还是很欣赏的。
“容伯爷,姐。”在门口站了半晌的班恒终于忍无可忍的走了进来,他看到容瑕抹了药膏却没有缠纱布或者绷带的后背,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这背上都没一块好地儿了,陛下究竟下令打了他多少大板?
“伤成这样,怎么没有把伤口包裹起来?”
班婳看了眼容瑕后背上厚厚一层的药膏,“或许是为了伤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