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姚文静随即摆摆手:“算了你当我没说吧,我什么也不知道,我可能理解错了。”
可是下一秒,她抬眼看了一眼梁也——以一种非常笃定的眼神。
她告诉梁也:“我也不知道杨今去哪儿了,他这两天确实没来。之前他一直被人欺负,他们往他位子上撒尿,说杨今是兔子。”
“他们一直在管杨今要钱,我不知道杨今给没给他们——他们说没给,我觉得他们在撒谎,他们还说……要是杨今不给,他们就把杨今和三职高一男的看对眼儿的事儿贴学校布告栏去……”
说完这些话,姚文静便快步走开了,她的最后一句话是:“杨今好像没什么朋友,你能……你能帮帮他吗?”
冬日冗长,漫长的雪落在梁也肩上,却不及杨今承受痛苦的万分之一。
他很想现在就冲进这大院儿里,把欺负杨今的那群人都揪出来,一个个揍到头破血流。
梁也回了家,一进门就倒在床上,他没有了力气,只听见孙娴在他耳边反复问有没有事,孔叔也来了,孙娴的腿不方便照顾他,孔叔就反复用湿毛巾给他降温。
“多吃点肉啊。你们娘俩一年到头就春节的时候舍得买肉吃,这怎么能成呢?回头我从烧烤店给你们整点儿,啊。”
梁也努力地张开嘴巴,想要说一句谢谢。他难受得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不知道说成话没有。
他也不知道,凭什么死去的是善良的人,而欺辱他们的恶魔苟活世间。
就因为是同性恋吗?同性恋就是不正常的吗?
又不戴围巾
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
孙娴说已经拜托任少伟帮他请了假,还说他昨晚简直能把人吓死,倒在床上怎么叫也不应,身上比烤红薯还烫。
“还难受吗?要不要上医院?”
梁也摇头。
医院太贵,他去不起,一场感冒发烧而已,他自己熬两天就能好。
梁也起身下床,穿衣洗漱。跟每天中午一样,梁也等着送货的人把货拉来,把货码上货架,然后给孙娴做好饭。
孙娴让他病了就好好休息,梁也说不用。他只是发烧,孙娴是没了腿,这些活儿怎么可能让她做。
这一系列事儿做完,梁也披上外套出门。
孙娴问:“你还要干啥去?已经给你请假了。”
梁也胡诌一句:“得去学校,下午有考试。”
出了门,梁也就骑车往市图书馆走。
发烧使他的方向感更差,不知走错多少条路,顶着发烧的身子在街上吹了多久的冷风,梁也终于到达图书馆。
上楼,四处翻找,想要寻找一个答案。
“树立良好道德,保持洁身自好的生活行为,严禁搞同性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