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氏走到儿子梁沐平面前,心疼不已:“平儿瘦了。”唯独梁沐敬孤零零的站在后面,垂目静静听着两对母子寒暄。正当谢氏要带着众人进去,远处有皇家仪仗队过来。季公公快步上来,带来皇后懿旨,赏赐定国公府三位参加秋闱的公子一人座文昌塔,寓意文运昌隆。另外还有中秋节礼的赏赐。谢氏望着面前的文昌塔,如鲠在喉,却不得不谢恩。送走季公公等人,谢氏带着梁沐祈回了拙春院,冷冷命人将文昌塔收起来。她儿子读书如何,整个京城何人不知?他们定国公府,读书最好的,是死了生母的庶子梁沐敬!皇后居然用文昌塔来羞辱她!付嬷嬷清点中秋节礼时,发现了里面有一盒玉容膏,是大内宫廷独有的祛疤神药。“夫人,这……”付嬷嬷将玉容膏送到谢氏面前。谢氏沉吟片刻,命珍珠送梁沐祈回扶风斋去,她和付嬷嬷带着中秋上次去了松鹤堂。太夫人望着面前的玉容膏,心里的郁气终于吐了出来:“皇后娘娘乃继后,若非看在老鲁国公的面子上,她这个后位未必坐得稳,看来,圣上决定给我们梁家一个交代了。”谢氏悬着心也放下来:“幸好有母亲出马,不然夫君在边疆打仗,还得担心家里。”太夫人凝目看她:“说起来,方四郎进得去鹿山别院,还有点奇怪呢。”谢氏心里咯噔一下,连忙回道:“方世子在里面,方四郎又仗着鲁国公府的面子,寻常人也不敢拦他。”太夫人轻笑:“我记得,你们谢家和崔先生颇有些交情,近来鲁国公夫人给你递了不少帖子。”谢氏提着心惶恐回道:“方夫人听说祈儿进了崔先生门下,便一直想让儿媳牵线搭桥,儿媳烦不胜烦,只能去见她一面,把话说清楚。儿媳真不知道方四郎如何进的鹿山别院,他差点害了兰心,又损了祈儿的名声。儿媳只恨自己无能,帮不到母亲。”事情已经有了定数,太夫人懒得和谢氏争论,等儿子回京,再一并和她算账。云秀来时,竹心很意外,再得知梁沐祈要见她,更加意外。谢氏不许梁沐祈来松鹤堂,太夫人也默认了,便是担心兰心和自己,耽误梁沐祈后面的考试。竹心只好婉拒:“兰心伤势已经稳定下来,皇后娘娘又赏赐了玉容膏,应该留不下疤痕的,我这边走不开。”说到这,竹心转头拿出绣好的明月挂桂枝的荷包,“麻烦云秀妹妹给世子爷带话,我不能亲自送他了,预祝世子爷桂榜题名。”云秀张张嘴,想起夫人的叮嘱,到底还是没有再劝,又问起兰心有没有话带给梁沐祈。竹心摇摇头,云秀便告辞离开。回到丹若院里,云秀把竹心的话原封不动的转告,却说兰心睡着,她来不及问。梁沐祈并没有生气,也没有怀疑是竹心或者云秀从中作梗,接过荷包,兀自笑了笑,便起身回了扶风斋。云秀有点拿捏不住,世子爷到底有没有生气。还是说,因为兰心或者竹心,世子爷压根不会生气。第二天太夫人亲自出门送三个孙儿出门,谢氏和施氏则是送他们到了贡院门口。接下来九天七夜,太夫人在小佛堂念经拜佛,夫人则是频繁回谢家探听消息。兰心难得安静养伤,伤势恢复得快了许多。玉容膏名不虚传,那道狰狞的伤疤,肉眼可见的消失。等梁沐祈考完回家,疲惫得倒头就睡。云秀亲自守在床边伺候,三天后,梁沐祈才恢复精神来。第一时间便去了趟谢家,自己的文章并没有得到好评,不免有些失落。回府便想到竹心,便转头去了松鹤堂。太夫人看他心情不太好,就没问秋闱的事,转而调侃道:“兰心这两天能下床走动,你可要去看看她?”梁沐祈冷静下来后,便不太愿意见兰心,甚至有点后悔说出兰心是她的人。现在祖母又来调侃自己,心情更不好了。“祖母,你又打趣我。”听出孙子的语气不对,太夫人收敛起笑容:“祈儿,我知道兰心的脾性与你不合,你当她姐姐,她也不愿给你做妾。可你在城门口说过的话,那么多人听着,不能不作数。而且你不要她,坐实不了方四郎的罪,她以后也嫁不出去了,你就忍心她守活寡?”梁沐祈听着祖母说兰心,脑海里便忍不住浮现竹心的脸,她和梅心竹心菊心三人的关系极好。若是两人都要了,以后她们姐妹起了争执……不知为何,梁沐祈并不愿意看到这种情形。“祖母既把兰心给我,当初为何不直接给我。”梁沐祈心情更加烦闷。太夫人却瞧出端倪来:“怎么?你当真:()逃跑失败后,通房只求权势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