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洵舟若有所思,道:“天枢阁没有记载的话,别的地方也没有吗?”
那么重要的东西渊国肯定会有记录。宁忘夏敛目沉思,要说还做记录的地方,就是国师殿了。
可国师殿前不久烧成了灰烬,要找关于龙脉的卷宗简直难如上青天。国师本人还在中庭院呆着,要不……
卓昀山灵光一闪,道:“殿下,上仙,不妨问问国师他老人家吧,没准儿他知道。”
易轩点点头,也赞同卓昀山的观点。宁忘夏正有此意,道:“那就去找国师问问吧。”
——
“殿下前来所谓何事?”国师心里着实犯怵,好端端的,怎么就登门拜访了。
还有后面那个有点熟悉的温润公子,又到底是何人。
屋内陈设简单,最显眼的就是国师屁股地下坐那个蒲团。还有一张字画,别无他物。
宁忘夏开门见山:“没什么,就是过来问问国师可知龙脉阵印所在。”
“……”国师脸色一变,道:“老夫不能说。”
宁忘夏狐疑地挑起眉毛,俊俏的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有什么说不得?”
又不是去挖你家祖坟。
傅洵舟歪过头,看向宁忘夏。宁忘夏长得是极其娇美的,个子娇俏,杏目明媚如含秋水。极像邻家的姑娘,本该是活泼的年纪却深陷宫墙,变得阴鸷善于心计。
想到这,傅洵舟竟有点心疼宁忘夏。
卓昀山几乎挨着易轩,低声道:“这老不死的是不是有什么秘密啊?”
“……”易轩有时真的很像把卓昀山的嘴给撕了,喋喋不休,还大逆不道。“你说话当心些,国师纵使再怎么不济,也是王爷的师尊。”
卓昀山不乐意了:“上次还差点被邪祟吃了,要不是你我,老东西早就死了。”
傅洵舟听得一清二楚:“……”
易轩反驳不了,只能抱着剑转头看别处。卓昀山还要说话,迎面而来的是宁忘夏冰冷的眼神。
你太吵了。
“……”卓昀山瞬间老实。
“这……老夫,”国师难以启齿,他眼球浑浊,左右转动,为难道:“祖上立下的规矩,除非帝王,不可窥察龙脉阵印。”
宁忘夏眯起眼睛,眼里危险起来。
“你的意思是说,本王贵为摄政王,不配知道阵印所在?”
卓昀山默默为国师的小命祈祷。
易轩扶额:“……”
完了,这人怎么就能踩宁忘夏的雷。她可是最为高傲的,说她不如宁远昭,不是纯粹找死吗?
傅洵舟:“……”
气氛不对,她好像生气了。
“照国师的意思,”宁忘夏声音低沉,锋芒毕露,“只有皇上可以?”
那双眼里寒意刺骨,望眼欲穿。国师知道宁忘夏的厉害,破罐子破摔继续说:“老夫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就算王爷今日踏过老夫的尸体,祖上的规矩也不能破!”
宁忘夏阴恻恻地笑了:“好啊。”
寒意爬进骨髓,钻得人不由得汗毛树立。国师阖着眼睛,花白的胡须颤抖。傅洵舟手指点了点臂膀,不动声色观察四周。
“这时候玩铁骨铮铮,国师不会觉得自己很忠君吧?”宁忘夏说:“行啊,那等着龙脉摧毁,鬼门大开吧。”
“本王无所谓啊,反正有那么多人给我陪葬,本王觉得并不可惜。”
宁忘夏笑得偏执,她继续道:“倒是国师你,见苍生有难不救,还妄想成仙?痴人说梦!”
“……”国师气得睁大眼睛,眼球爬满血丝,连续好几个“你”字脱口而出,愣是没接出下半句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