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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5 章 番外十(第1页)

柳拾意心下酸涩难言,勉强扯出抹笑:“无碍,许是歇得不好。”柳夫人听了,了然道:“别说你歇得不好,家里发生这事,这两个月来我也觉得度日如年。索性现在苦尽甘来,一切都过去了。”柳拾意心不在焉点头,耳边继续听外头动静,可这会儿几人已经聊起诗词来。暮色蔼蔼,柳家庭院寂静。见屏风外三人越聊越尽兴,想必一时半会散不了,柳夫人索性起身带着女儿先离席。柳拾意出门后,晚风一吹,心里那股闷闷的情绪渐渐散了,整个人也开始清醒过来。真是庸人自扰!她想。他原本也没对她说过什么,也未承诺过什么?缘何自己就认定他会为自己留下?他本就不是这里的人,来此办事也无非是他口中的那句“顺手之劳”。柳拾意再次探入袖中,摸到那个布包,布包里头有她精心绣的帕子。如此一来,倒是不好将此物送他了。她是柳家小姐,若是真送了帕子让他笑话不说,届时还显得她柳家女儿毫不矜持,岂不白白难堪?想到此,柳拾意加快脚步回合姝院,边琢磨着再送什么比较好。然而等走到月洞门时,突然发现后头有些安静。她说:“秋蝉,快些,回去帮我先打盆水来。”身后无人应声。柳拾意狐疑转头,却骤然见几步外站着个红衣男子。是裴沅瑾。她愣了愣,脱口问:“你怎么出来了?”裴沅瑾站在小径的芙蓉树下,平静地望着她,不说话。柳拾意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她今日喝了两盏酒,再加上此时夜幕浓郁令她恍惚也令她壮胆。她走近两步,自己都未察觉靠得极近。又问:“你怎么出来了?”这回,柳拾意确定裴沅瑾是真的了,但他突然出现令她现在脑子有点乱。她愣愣站着,等他回话。而裴沅瑾却只是静静望着她,像透过她在看什么,又像是望着她回想起了什么。他的眸子轻柔却带着些许悲伤。“柳拾意。”良久,他轻声开口:“你想我留下吗?”柳拾意微微一怔。呆呆地问:“什么?”“柳拾意,”裴沅瑾盯着她眼睛:“我要走了,你想我留下吗?”柳拾意琢磨他这话是何意?她让他留下,他就会留下吗?她张嘴,原本想说“那你留下吧”,但很快改变主意。这人此前总爱取笑她,还轻浮地逗过她,她猜想此刻他这话兴许也只是出于一时兴起的捉弄。她将心里的话咽了下去:“裴公子,你适才在席上不是说了吗?中秋将至,家中催你得急,你恐怕不能久留。”“我虽也跟父亲和阿弟一样希望裴公子能留些时日,好让我柳家人寻机报答公子,可若是公子有事我也万万不敢强留。”裴沅瑾沉默,脸上浮起些令人看不懂的情绪。像是遗憾,又像是释然。他笑了笑,笑中几丝寡味,兀自低喃:“我早就知道会如此。”“什么?”柳拾意不解。裴沅瑾摇头:“柳小姐回吧,在下不多打扰了。”他转身欲走,柳拾意喊住他。裴沅瑾转身,眼里闪过一抹欢喜,但欢喜很快就消失了。因为柳拾意问:“裴公子打算何时动身?”“柳小姐想做什么?”柳拾意道:“上次承诺送公子礼物,我还让公子等些时日的,裴公子若是不急着走,且在此等等,我去拿来。”裴沅瑾默了默,应了声“好。”柳拾意点头,转身快步朝合姝院而去。等到了自己的院子,她才觉得适才的话实在不妥。她真是昏了头,岂有让恩人等礼物的道理?该是她客客气气送上才对。可话说出去了,裴公子也在那等着,她倒是不好出尔反尔。于是迅速进了自己的书房,从博古架搬下个匣子。匣子里收藏了她这些年积攒的好物,兴许在有权有势的裴沅瑾看来不是什么稀罕的,可在柳拾意眼里却是她最宝贝的东西。将自己最珍爱之物送他,想来不会辱没了他对柳家这份恩情。她飞快地选了个檀木雕花端砚盒,然后用绸布包好,又放进个精致的小匣子中。抱着东西,她匆匆忙忙地往外赶。婢女秋蝉跟过来,见她又出门,忙问:“小姐,您要去哪?”“别跟来,”柳拾意头也不回:“我有些事。”走到月洞门处,果真见裴沅瑾还站在花树下等。见她怀里捧着匣子,他问:“是什么?”“是小女子珍爱之物。”柳拾意走过去,突然觉得一阵悲凉。也许,今日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了,从此他回京城,她留临州。可女子的自尊不允许她露出丝毫留恋,她笑得轻松且明艳:“不知合不合公子心意,但这是我的珍藏多年的,望裴公子莫嫌弃。”她将匣子递过去。裴沅瑾没接。柳拾意诧异:“裴公子还未看是什么礼物便不想要吗?”“我想要的不是这个。”柳拾意一顿,问:“那裴公子想要的是什么?”“我想要,柳小姐就会给吗?”莫名地,柳拾意的心狂跳起来。像是印证她心里的猜想,裴沅瑾说出口:“若我想要柳小姐的心呢。”柳拾意紧了紧喉咙,仔细去看他的神色,想从中分辨这句话几分真假。但他依旧是那副玩世不恭的姿态,令人难以看透。他又说:“若在下直言此次来临州其实是为柳小姐而来,你信不信?”柳拾意慌乱中找到一丝清明,问:“可我跟裴公子从未认得,也非亲非故,缘何公子特地为我而来?”说到此处,她突然想起梦里那个红衣身影,令她有种熟悉的感觉。那种感觉这一刻在她心底攀升,有那么瞬间,这两个身影融合令她恍若梦境。她问:“难道我们见过?”裴沅瑾却答:“是见过。”“在何处?”

“在”“意儿?”这时,园子另一边柳夫人走过来。她见裴沅瑾在此,神色错愕了下,但很快恢复自然。笑问:“原来裴公子也在。”“伯母。”裴沅瑾行了一礼。母亲一来,柳拾意渐渐回神。察觉自己跟个外男站在此处说话还被母亲撞见,她些许局促。忙福身问:“娘怎么还没歇息?”“我想起件事正欲过来问你,却不想见裴公子在这。”“娘,”柳拾意说:“我也是恰巧遇见裴公子,此前想着要送些礼报答他,便让他在此等一等。”柳夫人见她手中抱着个匣子,心里松了口气。看来是她多心了。柳拾意又将匣子递过去,这回,裴沅瑾接下了。柳夫人来了,他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他对柳夫人道:“伯母,晚辈先行告辞。”柳夫人说:“今日裴公子辛苦了,早些歇息。”裴沅瑾点头,深深看了眼柳拾意,然后离去。等裴沅瑾一走,柳拾意问:“娘找我有什么话问呢?”柳夫人顿了下,拍了拍额头:“瞧我,怎么突然想不起来了?”回到自己屋子,柳拾意让婢女去打水来,然后自己坐在椅子上发愣。裴沅瑾后头说的那些话是何意?他真的一开始就是为她来柳家的吗?可他怎么知道柳家遭了祸?而且她何时跟他见过?为何她一点印象也没呢?柳拾意兀自脸颊发烫,她努力想了许久也想不起来自己在何时何地见过裴沅瑾。她从出生起就在临州,也没去过京城,难道是裴沅瑾以前游历经过临州时曾见过她?可仅凭见过一面便千里迢迢赶来帮她柳家,实在是难以说通。柳拾意想不明白,索性不再费神,不过有一点她是确定的。那就是,裴沅瑾在告诉她,他喜欢她。他喜欢她!不是她的错觉也不是她自作多情,他真是喜欢她。可是他要走了。柳拾意开始患得患失起来。裴沅瑾要走了,那她该怎么办?该出言将他留下吗?父母若是知晓会不会同意?就这么地,柳拾意纠结得很,当夜在梦里也在纠结此事。次日她醒来整个人蔫蔫的。婢女端水进来洗漱,问:“小姐昨夜没睡好?”柳拾意点头。“哎呀,那怎么办?”婢女说:“小姐眼下有些乌青呢,但适才夫人派人来请小姐,让小姐梳洗后去正院。”“我娘喊我有什么事?”“奴婢不知,但听说裴公子也在。”柳拾意一顿:“裴公子也在?”“是的,”婢女道:“听说裴公子一早起来就去书房寻老爷说了会话,然后老爷带人去正院寻夫人又说了会。也不知说的什么,后来夫人就派人来请您了。”柳拾意心跳不停,有个猜想呼之欲出,却难以置信。她飞快洗完脸,又忙用水粉将眼下乌青遮盖,这才出门朝正院而去。到了正院,柳拾意还未进屋,就听见里头裴沅瑾清朗坚定的声音传来。“晚辈欲娶柳小姐为妻,若伯父伯母同意,晚辈发誓这辈子会怜她爱她惜她。”尽管已猜到,可猝不及防听见这么羞人的话,柳拾意愣了愣,怎么也不好意思进门。她站在拐角处,继续听里头说话。柳夫人问:“裴公子,并非我不喜你,我也信你此时发誓出自真心。可誓言说到底也只是上下唇一碰的话罢了,以后风吹日晒,它便如同空气蒸发不见。”她又道:“裴家乃高门大户且权势滔天,我柳家只是小门小户,自古门不当户不对的婚事最难维持。我不是针对裴公子,而实在是不舍女儿日后受苦啊。”裴沅瑾跪下:“晚辈以性命保证,愿写一封承诺书,应承伯父伯母所有要求。若是晚辈日后负她,大可将此书带去京城寻我,我裴沅瑾自会付出代价。”这话实在严重,但他神色认真,不似作假。柳家夫妻俩暗暗震惊。柳大人咳了声,说:“贤侄你严重了,你是我柳家的恩人,我们岂能过河拆桥?”但正因为他是柳家恩人,这桩亲事实在难以拒绝。他转头去看自家夫人,问:“夫人,你看该怎么办?”柳夫人也愁,左右看了看,问下人:“小姐呢?来了吗?”这事突然发展成这样,肯定跟昨晚两人在院子里说话有关。也不知两人说了什么,又或是私下已定了终身。这么大的事,女儿瞒着她,实在有些气恼。因此,语气便不大好。柳拾意忐忑进门,不敢去看裴沅瑾,但清楚他正在看她。她忙对父母行礼:“爹爹,娘,女儿来迟了。”“意儿,”柳夫人直接问:“你可知我们寻你来所为何事?”柳拾意面颊发红,即便此前不知,可适才在外头听了那些话,也已经知晓了。她哪曾想裴沅瑾这么突然来求娶?而且,他怎么笃定自己愿嫁他?这人柳拾意此时又羞又臊,又甜蜜又苦恼。可裴沅瑾刚才的那番话到底感动了她,他这般决绝,她又岂能令他寒心?是以,柳拾意跪下,认认真真地给父母磕了个头:“爹,娘,女儿愿嫁裴公子。”柳夫人听后,沉默。气氛安静良久,她长长叹了口气。“我也知裴公子是个好的,人才本事皆出挑,别说临州打着灯笼也找不到这样的,想必在京城也是数一数二的年轻后生。我并非阻拦你们的事,只是”她目光些许沧桑望向女儿,说:“你也听过你姨母的事,她此前嫁的人家无论权势还是门第皆难以高攀。那时候人人都说她命好嫁了个好人家。可后来呢,后来的事你清楚。娘不想你也跟你姨母一样,年轻时凭冲动,将来悔不当初。”裴沅瑾听着,看向柳拾意。柳拾意无措得很,可适才话已经说出去,此时若再打退堂鼓而且,她不想打退堂鼓。她努力平静道:“娘,人与人的道路并不相同,各人有各人的造化,也有各人的命运。日后的事谁也难说,但不能因为还未发生便恐惧退缩。娘也说那是姨母,兴许女儿跟姨母不一样呢。”裴沅瑾听了,勾唇。他径自走到柳拾意身边跪下,也磕了个头:“伯父伯母”这一跪将柳家夫妻吓得大跳,柳大人立即上前扶他。裴沅瑾却固执地跪着没起身,他掷地有声说:“伯父伯母不必现在应晚辈,且看晚辈如何行动。”他继续道:“明日晚辈回京,自会跟家中说好,晚辈此生娶柳小姐为妻,不纳妾不背誓,不弃她欺她。等取得家中同意,晚辈再来临州求娶。如此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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