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他的父亲也是一个也是很严厉的人,虽然这份严厉中透着的是对他的爱意,但结果就是他成年后依然本能的‘畏惧’着已经老迈的父亲,除非是必要事,否则同住一屋檐下的两人根本没法坐一块聊天。
“我竟然在听一个小不点侃侃而谈对孩子的教育方式?”
谭婧哭笑不得的看着陈安道:“而且听起来你还是西方式教育的支持者?”
“怎么可能呢。”
陈安摇头道:“西方那边强调尊重孩子意愿,要和自己的孩子做朋友的想法好是好,但既然你做了朋友,就肯定没法树立权威对吧?”
“那对你们这帮孩子来说,不是天大的好事吗?”
谭婧纳闷的问道。
“北方的孩子过年时的红包动不动就是几百上千块,而我们这边的孩子能有个一百的红包,就算得上不得了的大手笔了,那时候北方的孩子优越感那叫一个强,直到——他们长大了,从收红包的变成了发红包的人。”
陈安举了个尽可能形象的例子道:“我不可能永远做一个孩子啊,我也是要成家立业,成为一个父亲的。”
“身为小孩子的你向往西方式的放纵,但长大后却想要父亲的权威啊。”
谭婧忍不住伸出手,用力揉着小不点手感很好的头发:“真是个贪心,但却看得很远的小鬼。”
“权威也是个中性词,不带褒义与贬义。”
陈安摊手道:“小孩子嘛,对世界的认知太肤浅了,也很容易喜欢上一些不干不净的东西,比如韩星,比如饭圈,比如老坛酸菜,这时候你身为孩子的朋友劝说孩子十天十夜,也比不上作为孩子的父亲一句‘不能这么做’来得有效。”
“也就是说,东方的教育和西方的教育,都算不上尽善尽美的教育啊……那你觉得什么才是完美的教育呢。”
看着再度抛出疑问的谭婧,陈安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又不是叮当猫,怎么可能什么事情都知道?我要是能解决这个问题,真的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完美的教育方法,联合国都得毕恭毕敬的把我请上演讲台,授予我诺贝尔教育学奖,甚至奖牌还得是哈根达斯模样的!”
谭婧更用力的揉着小不点的头发:“你个小不点,把我都说得都不想要孩子了。”
“嘛,烦心事就到此为止吧。”
陈安舒展着大大的懒腰道:“这种解出来就能得诺贝尔教育学奖的问题,再深究下去也没有意义,反正我们的计划大功告成,两个月的病假也得到了获批,接下来只需要考虑怎么才能尽可能的将这两个月的时间,以尽可能愉快的方式给浪费掉。”
“你好像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比暑假还要重要的事哦。”
看着这个小不点来劲的模样,谭婧忍不住插嘴道
“首先,我没忘记,其次我并不觉得那比暑假还重要。”
陈安按压着指关节,一脸的轻松。
“对你来说确实如此,你的天赋有多么鬼畜,我这两天也见识得够多了……但是露璃呢?她怎么办?”
谭婧的话语让陈安身体一僵,这才发现自己忽略了露同学本身的问题了。
接下来,摆在他和露璃‘愉快的农家乐’生活面前的,只剩下一道门槛,让无数小学生谈之变色的,期末考试了。
而期末考试之后,按他们学校的惯例会根据成绩进行分班,他和露璃同桌关系……就剩下这几天而已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