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今朝错愕,甚至有些结巴,“不是……什么……”
她迟迟不敢与她说话,便是觉得当年是她引来妖怪伤了阿清,心有亏欠。
“不是你害了我,是我爹……”许婉清抓住她,泪水涟涟,气息不稳。
“咚!”门被猛地踹开,阴阴夜光之中一个男人在重重守卫之下走了进来,面蒙阴翳,在她与许婉清的脸上反复游移。
正是乔贺。
他喝道:“夜闯郡守千金闺房行刺,给我抓起来!”
“不……”许婉清慌张摇头,死死抓住她,“别……别再抓她了,她是无辜的!”
“小姐,难道你认识她是谁?”乔贺那张胖脸上露出一个奸诈的微笑。
许婉清扭头看了她一眼,语气颤抖,但眼神无比坚定:“我不认识她……”
乔贺像是知道她会这样说,随即又快速道:“既不认识,闺阁女子竟与初见的外男如此亲近,小姐如此不知廉耻,就不怕金川郡百姓耻笑吗?”
四周守卫的目光赤裸裸的像是扒光了她的衣服,她瑟瑟发抖地抱紧了自己,却又有些六神无主地握住许今朝的手。
“够了!”许今朝压抑着怒意站起来,手关节捏的咯咯响。
随即浑身金光四溢,闪电般袭向乔贺,一把捏住他的脖颈,不断收紧。
看着那张脸逐渐涨成猪肝色,才森然一笑:“狗奴才,说你是狗都侮辱了这个词,郡守千金如何是你一个奴才能够随意置喙的吗?”
“不是想抓我吗?走吧。”
她挡住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回头与许婉清点点头算是安抚,便一把将那群守卫连带着捂着脖子不断咳嗽的乔贺踹了出去。
乔贺恶狠狠地瞪着她一路穿过两道门,走到一间宽阔的正房门口,古怪地笑了笑,“请吧。”
这屋子里满满当当挤得全是人,远远瞧去一片整齐,竟是那些已经入住的修士。
许绍坐在正堂的太师椅上,吊着眼皮凝视着她。
一屋子人面色各异,皆是古怪地盯着她。
“天色这么晚了,诸位都不休息啊。”她一向视他人注目为放屁,云淡风轻地迈进去笑道。
“无耻狂徒!”人群中有人怒喝骂道,“竟去轻薄一个病入膏肓的女子,你还是人吗?!”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轻薄女子,”许今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女子名节乃是顶顶要紧的,你这般诋毁郡守千金,该当何罪啊?”
“你——!”那人被她倒打一耙,气得怒目圆睁。
“来人,把她的脸皮给我扒下来。”许绍却是四平八稳,只是语气森然,令人打了个冷颤。
立时有人向她面门袭来,许今朝急速后撤,心下一凛,“怎么,没有真凭实据的事,许郡守这是要杀人吗?”
许绍冷道:“不敢,不过是有人跟本郡守透露,你乃是易容前来,如此藏头露尾之徒,又夜潜入我儿院中,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许今朝警惕地看着眼前欲抓她的人,却不防身后兜头一盆凉水猛地泼了下来!
“哗——”
“哇,你们看她的脸!”
“她果真易了容!”
棕色面皮遇水褪去色泽,逐渐显露出白色的肌肤,她整个人被淋成了落汤鸡,连带着头上的帽子和头发也歪歪斜斜垂了下来。
“她是个女子!”
“这……这不是……”许府家丁指着她恐惧地瞪大了眼,“瘟妖!许今朝!”
瘟妖许今朝!
众人一片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