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宁,你疯了吗?我要见孩子!你把我带到这来干什么?”
我没有理会他的歇斯底里。
直视着面前的殡仪馆,缓缓开口:
“凌晨5点30分,男孩,重820克。”
我从包里拿出一张纸递给他:
“这是死亡证明。名字没写,因为……没想好。”
其实不是没想好,备选名字我早就想了十几个。
我好几次让盛泽宇和我一起选名字,他总是不耐烦:
“瞎折腾什么?时间还早,生下来再选也不迟。”
盛泽宇盯着那张薄薄的纸,手抖得像筛子,半晌都没敢接。
他嘴唇嗫嚅:
“你真的……引产了……”
我懒得听他说话。
径直下了车,把箱子交给殡仪馆的工作人员,请他们一起烧掉。
我走出殡仪馆,看到盛泽宇还站在车旁,表情痛苦。
察觉到我走近,他涣散的瞳孔终于聚焦到我身上。
我第一次在他眼中看到了浓浓的悔意。
“老婆,是我让你失望了……我们再生一个,好不好?”
6
眼泪从他眼眶里滚落。
我有点恍惚。
他很少哭,印象最深的两次也都是因为我。
一次是几年前谈婚论嫁时。
那时候,我以为一切都会顺理成章。
没想到他妈很强硬地表示,必须遵循习俗,先生孩子再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