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直接点燃了裴珉瑢心中的火药。他觉得白允赫简直是疯了,如果不是碍于教会的地位,他早就让人把这个狗崽子沉到海底了。
男人的额角隐隐跳动,脸上却维持着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白允赫,你清醒一点。”
裴熙终于受不了这愈发紧张的气氛,语气柔软却又带着一丝无奈:“好了,哥哥,我和你下去吧。”
裴熙的话像是某种讯号,他缓缓站起身,准备跟着裴珉瑢离开。就在这时,白允赫突然伸手抓住了裴熙的手腕。他动作轻柔,力道却不可抗拒,俯身靠近裴熙,在青年的唇角落下一记浅浅的吻,随即微微舔了舔,低声道:“今晚,我会等你的,裴熙。”
这一瞬间,空气几乎冻结了。
“西八。”裴珉瑢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他皮笑肉不笑地瞥了一眼白允赫,将裴熙一把揽进怀里,几乎是强行带着他离开。额角青筋微微跳动,冷漠的眼神像是在宣布主权,同时掩饰着他几乎炸裂的怒火。
大厅里灯光璀璨,来往的宾客举杯交谈,虚伪的寒暄声充斥在每个角落。郑律尚站在角落里,修长的手指轻轻转动着手中的酒杯,深蓝色西装勾勒出他冷峻的轮廓。他低头抿了一口酒,唇边泛起一丝淡淡的嘲讽。
这些上流社会的惺惺作态,他从小便习以为常。从进入权力中心后,他才意识到,这些人远比他想象中的更加虚伪无趣。他轻轻摇了摇酒杯,眼神漫不经心地扫过人群,始终没能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
“裴熙……”郑律尚微微皱眉,低声喃喃。他明明说过要来的,可现在却迟迟不见踪影。他的目光在大厅里徘徊,终于落在了楼梯口——裴珉瑢和裴熙并肩而下,裴珉瑢的手紧紧环在裴熙的肩上,脸上的笑意冷得刺骨。
郑律尚挑了挑眉,嘴角扯出一抹冷笑。这场宴会,似乎比他想象的更有趣了。
“裴熙,好久不见。”
正当裴珉瑢以为所有的威胁暂时消失,可以安稳度过这个夜晚的时候,一道令人作呕的声音突兀地钻进耳朵。
他的笑容微微僵住,却迅速恢复从容,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郑律尚正慢悠悠地走过来,那张冷漠如死水的脸上竟然泛着一种难以描述的、恶心的情绪。
“律尚,确实很久不见了。”裴熙笑了笑,眼里有些无奈,语气里却带着疏离,“最近工作太忙了,连回消息的时间都没有。”
他话音刚落,便感觉到腰间那只手猛然收紧,像是要把他整个融入裴珉瑢的怀里。裴熙悄悄侧目,果然看到裴珉瑢微微眯起的眼,嘴角挂着一抹冷笑,仿佛下一秒就会发难。然而却依旧保持着该死的优雅。
“这样吗?”郑律尚挑了挑眉,真是个小骗子。
他像是刚刚才注意到裴熙身边的裴珉瑢,目光淡淡地扫过对方,随后嘴角扯出一个冷笑:“珉瑢哥,最近过得好吗?”
“还不错。”裴珉瑢露出一抹虚伪的笑容,语气温和得让人发冷,“毕竟每天都能见到小熙,已经很幸福了。”
郑律尚轻轻笑了一声,那声音里是掩饰不住的冷意和讽刺:“那还真是不错啊。”
瑞天集团和HeS的合作项目被郑律尚恶意搅黄,直接导致公司上层焦头烂额,这些事裴珉瑢怎么可能不清楚?可这人不仅有脸出现在这里,还敢当面挑衅。他手指微微动了动,若不是碍于场合,他真想掐断这个男人的喉咙。
而郑律尚,却像个旁观者一样看着裴珉瑢,目光淡漠却又潜藏深意。他瞥了一眼裴熙手上的戒指,冷笑更深。裴珉瑢以为戴着这破玩意儿就能宣誓主权吗?真是天真。就算裴熙结婚了又如何?他郑律尚,就算做第三者,甚至是第四者,也不会从裴熙身边离开。他会像阴魂一样缠住这个人,永不放手。
就在气氛几近僵化的时候,楼梯口传来了新的动静。白允赫不知何时也走了下来,身边围满了宾客。他举着酒杯,嘴角带笑,随意地和来人碰杯寒暄。
那些冠冕堂皇的祝福话听得郑律尚厌烦,他忍不住松了松领结,靠近一步,语气冷淡地丢下一颗炸。弹:“听说崔昶勋要回来了,裴熙,你知道吗?”
这句话一出口,裴熙猛地一愣,瞳孔微微收缩。他下意识抿了抿唇,眼神躲闪,像是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可最终,他只是摇了摇头,语气低沉:“我已经很久没和他联络了。”
裴珉瑢的眼神瞬间锐利起来,心中警铃大作。崔昶勋,这个名字在他的记忆里几乎已经消失,却在此刻重新冒出来,带着威胁的味道。他不动声色地打量裴熙的表情,试图从中找出一丝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