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思弄感觉自己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元观君回过神来,没有理会林哲,转而去对地上的秦菲说:“秦菲,你坚强一点,我们都理解你的心情,但你必须尽快收拾好自己,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事。”她把手放在秦菲肩膀上,过了一会儿,又说了一遍,“坚强一点。”
秦菲的哭声真的渐渐小了。
另一边,方思弄却发现玉求瑕朝着郭子瑜新死的那间屋子走了过去,他想也没想跟上了,玉求瑕回头瞥了他一眼,没说什么,默许了他的行动。
他们一起在门口张望了片刻,没有进去,玉求瑕还专门提醒了一句:“不要碰到血。”
站在房门口,方思弄可以闻到清晰的血味,那是什么也无法替代的,新鲜的、大量的人血味,实话说闻起来其实还好,像潮湿的铁锈,但在人心理上造成的压力是很显著的,纵然是他,眼前都花了片刻,站原地停了两秒眼前的花点才慢慢散开。
然后看到的就是玉求瑕蹙着眉的脸:“没事?”
他摇了摇头,但没说话,他感觉一开口说不定也要吐。
玉求瑕又带着他围着房子转了一圈,在窗户下面发现了血迹和脚印。
回到屋子前面,人群中的秦菲已经可以说话了,虽然断断续续的,但勉强还是能挺听清楚。
“我不知道……我、我们走过来,看到这间屋子的门、门是坏的,子瑜、郭子瑜就过去看了一下……它那个门、那个门……”秦菲比划起来,比出一个斜角,众人则直接转头去看门,发现房门缺了一个大角,从门锁附近一直烂到底部的中间。
秦菲继续说:“子瑜非要、非要去看……他非要去看它干什么?”她又悲怮起来。
但没有人回答她。
她的情绪又崩溃了,把脸埋进膝盖里痛哭:“我们为什么、为什么会到这个地方来?”
元观君又伸手扶住了她的肩膀,问道:“然后呢?”
秦菲的哭声再次小了,头也慢慢抬起来,仰望着元观君,眼神悲切又迷茫。
方思弄想,应该是元观君的“冥想”能力又起了作用。
“然后、然后他发现门的锁坏掉了,可以进去,他、他就进去了。”她呆呆地陈述道,“我不敢……我想去找、找井老师,我就、就走了不到五分钟,找到井老师之后再回来,就、就看到……”她再次痛哭起来,这回元观君放过了她。
这多半不是出于怜悯,而是多的事情秦菲也不可能知道了。
元观君直起身对井石屏道:“不是让你带着他们?”
“怪我。”井石屏低眉顺眼地摇摇头,“我没想到有东西能当街杀人。”
林哲问:“他们不会当街杀人吗?”
“一般不会,除非有人触犯了规则。”井石屏看了他一眼,还是回答了,“白天很少死人。”
“会不会是因为昨晚没人死的原因?”花田笑蹲在一边吐完之后,已经悄无声息地回到了队伍中,然后发现所有人都看着自己,惊愕道,“我说错话了?”
不是说不说错话的问题,是现在那位“死人”一定在场的问题。其他人没想到他能缺心眼到这个地步,但也不可能现在开口指正他,只能快速把这个话题揭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