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鉴将整整一杯火水仰头灌了下去,像是敬酒一样朝普雷克举了举手中的空玻璃杯,挑衅一笑。
“更正一点,我现在是一名收入绵薄的医生,没有执行官大人们的经济实力。”普雷克唇角挂着优雅的弧度,看着方鉴又猛灌了一杯下肚,“你的内心很烦闷。”
“啊……不都是因为你吗?”方鉴放下空了的酒瓶和玻璃杯,声音平淡的说。
“因为我?”
“当然,如果不是你挑起从前的话题……”方鉴晃了晃被酒精熏醉的头,推开堵在门口的普雷克,把自已一下子甩在沙发上,“你果然令人生厌得紧。骗子!坏蛋!毫无人性的学术疯子!”
普雷克嘴角依然噙着笑,毫无感情的红眸映着方鉴微醺的模样,“你醉了。”
“学着人类埋进醉酒后的世界逃避现实,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好吧好吧,不说这个,不要耍酒疯,冷静,不然吃苦的是你。嗯……我很好奇,你究竟是从哪里染上的这些坏习惯?”
“哇——你说话就像鬼兜虫爬过皮肤一样令人讨厌。话里话外全是教导者的语气,是想当我精神层面的父亲大人吗?虽然这样说我的教养会让我觉得很失礼,但是不说出来的话我一定会难受到想要拿根绳子直接吊死在你家门口,然后随风左边摇摇,右边晃晃,随机吓到一个路人。当然啦,我是一个为他人着想的、心地无比善良的大善人,所以为了邻里的心理健康和一天的好心情,我觉得还是说出来比较好。”
一口气吐出一大堆繁琐拗口的敬语,方鉴换了一口气,冷着脸说:“嘿嘿!下辈子吧!”
这一大段除了浪费空气毫无意义的字眼一个紧接一个从方鉴的嘴里蹦出来,颇有一种把人的天灵盖掀开,“哐啷哐啷”往里面狂倒精神垃圾的美感。
普雷克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木着脸感叹了一声,“看来你现在真是烦躁得很呐。”
“所以啊~罪魁祸首先生请快速从我眼前消失掉,好吗?当然,死掉也是可以的啦~快一点——”
普雷克从容不迫地理了理袖口,“我如果现在离开的话,你也许就永远得不到你想要的答案了。”
方鉴杏眼睁得溜圆,定定看了普雷克好半晌,“……好过分呐。”
普雷克挑眉吹了一声口哨。
“那么,我可以勉强等你将全部坦白后再让你消失。”
“以你现在这种状态……不要误会,我只是担心我的口舌白费,毕竟酒醒之后出现记忆断层的大有人在。”
方鉴“啧”了一声,“你废话好多哦。”
眼见方鉴又要用大段大段的话语进行精神攻击,普雷克抬手及时打断施法。
“我来这里是为了莫尔。”
“为了莫尔?”方鉴脸有一瞬间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