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散兵」表情一瞬空白,头顶冒出一个问号。
方鉴微微侧了下身子,白釉的瓷盘碎裂成数块,与托盘隔了一米远静静躺在洒了一地的饭粒之间,看上去好不可怜。
看着这一地的狼藉,刚从先前的状态脱离的「散兵」下意识想要开口道歉,却被方鉴一个抬手打断施法。
下一秒,「散兵」盯着方鉴几乎要戳进眼球里的一根手指,眼底划过单纯的困惑。
“这是几?”
「散兵」老实回答:“……一。”
“那这个呢?”
“二。”
“不,这是你。”
“?”
这平日里绵软无害的声音现在听着有点伤人。
“嘛…清醒了还不趁着现在没人来赶紧起来跑路,我可不想被清洁工薅着耳朵骂。当然,你如果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就当我没说。”
方鉴拽着「散兵」的手将人拉起来,半拖半拽地拉着人往回走。
「散兵」被拉拽着,看着方鉴的后脑,犹豫了几番,小声出言问道:
“镜…笨蛋先生,散兵……是谁?”
那个不知是梦还是幻境的深渊里,与自已拥有相同声音的“散兵大人”,是谁?
话音刚落,「散兵」就感到拉着自已的手瞬间收紧。
“……和你一样,是个数字二。”过了好一会儿,从前面飘过来的声音这样回答他。
「散兵」敏锐地捕捉到方鉴言语行动间的不自然,又想起前不久普雷克与他说过的话,眼神微暗。
「真是一位可怜的孩子啊,被镜当作了……」
替代品……吗?
刚刚消退的烦躁卷土重来,莫名的恼怒火烧野草一般迅速席卷全身,一连串的问话脱口而出。
“和我一样?呵呵…一样……”
“那在你眼里,散兵是谁?我又是谁?你为我起的名字又与散兵有什么关系?”
“你明明叫做「镜」,又为什么跟我说你的名字是「笨蛋」,你是在怀念什么吗?你与散兵是家人?是朋友?还是其他的什么关系?”
“……你为什么是这样一副表情?我问这些令你感到为难了吗?这些难道是很难回答的问题吗?”
“我只是想知道在此之前,我没陪在你身边的日子里,你遇见过什么人,经历过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