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老二用茅草编了一张草席充当房门竖在墙根,其他人就在白露的四周铺上一层茅草,充当床铺。
几个人的眼神都很平静,显然,他们对于这种情况都已经习以为常。
白露没有资格说话,因为家里唯一的硬床板就在她身下。
很快,天彻底暗了下来。
周围响起或大或小的鼾声,白露更加睡不着。
在昏昏沉沉即将睡过去的时候,她脑子里闪过一个强烈的念头,那就是搞钱!
搞到钱的第一件事,就是盖一座大房子,拥有属于她一个人的房间!
——
鸡鸣声响,朝霞从村东头透过来,黑石沟从沉睡中慢慢苏醒。
前两天大暑刚过,天一下就热了起来,尤其等太阳出来,那温度恨不得给人熬出油来。
所以家家户户都起得早,趁天还没热起来的时候,先去地里把农活给干了,也能少受些累。
白露从床板上爬起来的时候,地上已经没人,干茅草也收拾得干干净净,堆在角落里放着。
昨晚上她几乎都没怎么睡。
一来是鼾声,那此起彼伏的调子比雷声还醒神;二来就是底下垫着的干茅草,让白露总感觉有小虫子往她身上钻,哪哪都痒;最后就是恼人的蚊子。
她强撑起精神,打算今天往山上跑一趟。
走出屋子,外面就只剩下原身最小的弟弟,俞小寒。他身上背着个背篓,想来也是要上山。
听到动静,俞小韩转过头来,“大姐你咋起了?阿娘让你在家好好躺着。”
“不躺了。”白露从水桶里舀了一瓢子水抹了把脸,人总算清醒了点。
刷牙就不要想了,她含了口水简单漱了下,“走,我跟你一块儿上山。”
俞小寒眉头皱在一处,“不行,阿娘说你还病着,不能累。”
“就上个山,累不着。”白露拎着个竹篮子,哄他,“你好好看看,我像病的样子吗?”
俞小寒仔细瞧了瞧她的脸色,终于勉为其难地点点头,一边往前走一边小大人似的交代,“那你跟着我,待会儿见着野菜也别动手,我去挖。”
两人一前一后往外走。
昨天白露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今天才总算看清楚整个黑石沟的风貌。
西北边是横贯的连绵群山,当地人把它叫作崂山,东南面是绵延数十里地的黄土高坡,上面种植的秫米才刚抽出穗,看上去青里面泛着黄,一看就知道是雨水不足。
群山之间,一条河自远处蜿蜒而来,宽阔的河床可想而知要是雨水充沛,该是怎样一条宽广的河流。
只是如今恰逢干旱,河水干涸,只剩下深水区还留着浅浅的一汪水潭。
干裂的河床暴露在太阳底下,看得人触目惊心。
去年就是雨水不足,秫米结的穗子普遍都不饱满,大家交了粮税之后,都是勒着裤腰带在过日子。
结果,今年又是如此。
原身的记忆告诉白露,这边的夏冬两季长,春秋两季短,要是照这么个干旱法,今年只会比去年更加艰难。
到时候,所有的村民怕是都会流落成难民。。。。。。
【姑娘,不要气馁!财富改变命运!】
脑海中适时响起叮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