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眯眯地承下这份凶狠,裴渡又鬼使神差地想起德国邻居家养的那只蝴蝶犬。
明明个头丁点儿,长得也是乖巧可爱,甚至还总穿粉色的裙子,可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喜欢吠人,难哄又暴躁,脾气相当大。
一个钟头后,车子在绮月山庄的正门前停下。
扶着男人的小臂走下来,梁吉葵习惯性地扫了圈周围环境。
阑珊灯火照亮了夜幕,一辆辆价值不菲的豪车粉墨登场,贝阙珠宫,富丽堂皇。
搭眼一看,就知道这场舞会将奢靡二字诠释得相当彻底。
这时候,有侍应生送来面具。
“只有女款?”她一愣。
侍应生低头答:“是的,按照今晚假面舞会的要求,只有女性贵宾需要佩戴面具。”
这什么变态的规则啊!
梁吉葵没忍住,小幅度地翻了个白眼,随手拿起距离最近的面具,甚至还担心被蹭花妆,戴面具的动作都小心翼翼。
等戴完后条件反射地看向手边的人,问:“会很奇怪吗?”
等这句话问出来,她才意识到哪里不对劲。
遭!
以往都是试衣服、试首饰陪在她身边的都是赵鹤熙,习惯了转头问意见啊!
完了完了,不会被误会什么吧?
她倒吸一口凉气,可自尊心作祟,不愿意在明面上摆出丝毫怯意,甚至更为坦荡。
不知道她心里的百转千回,裴渡只默默垂眸,光明正大地将目色落在她的面颊上。
面具上的花纹是手绘的,颜色斑斓,精绝瑰丽,很衬她。
尤其是那双桃花眼,蕴着分不清是星还是灯的光,
长指轻点了下面具的边缘,偏硬的材质被迫弹出一节撞击声,轻飘飘的,才刚出现就迅速消失殆尽。
他勾唇:“不会,很漂亮。”
没察觉出他的异样,梁吉葵美滋滋地哼笑两声。
宴会厅内金碧辉煌,衣香鬓影。
光挂在墙壁上、用作妆点氛围的油画都数不胜数。
出于某些原因,比起平时的酒会、饭局,梁吉葵很少来这样的大型舞会,就算偶尔来撑个场面也都是安静地当氛围组。
但这次,显然没有这个机会了。
“哎呀!”
“先生,我弄脏了您女伴的裙子,真是不好意思!”
娇滴滴的女声传来,梁吉葵看向被她用红酒弄脏的裙摆,不等裴渡将人打发走,她就烦不胜烦地先一步戳破了她的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