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人第一时间去报官了,看时间应该马上就到了。”
“务必让他们见到周漪月的脸。”
“是。”
魏溱看着面前的乱象,眼神古井无波,漫不经心加了句:“既然要烧就烧个干净,给她加几把火,把旁边几座楼也烧进去。”
凌云应诺,转身下去安排了。
周漪月几人狼狈不堪逃出熙春楼时,恰好与京兆尹府的人马撞个正着。
府尹大人刚刚才见过周漪月,见她一身狼狈从火楼里出来,大声惊呼:“公主殿下?”
周漪月心里暗叫不妙。
府尹快步上前,关切问道:“还真是殿下!殿下可是刚从火场逃出来,可有受伤?”
又见到她身边不省人事的闻祁,大惊失色,对身旁侍从道:“快叫几个大夫来!”
周漪月生怕大夫看出闻祁的异样,连忙摆了摆手,嘴上咳嗽不停:“不劳烦大人,驸马没事。今日是我与驸马来此品茗,不成想碰上熙春楼失火。”
“楼里还有不少人被困,救人要紧,大人莫要耽搁时间了。”
府尹多瞧了她几眼,心中生出些许疑惑。
昨日玉渊楼爆炸一事还未平息,今日熙春楼又遭失火。
两次事件都恰好让朝珠公主碰上,这未免太过巧合。
眼下火势凶猛,府尹无暇想那么多,拱手道:“是,下官派人护送公主和驸马爷回去。”
周漪月声音疲惫:“有劳大人。”
两人坐上京兆尹府的马车,周漪月没有回宫,吩咐车夫往公主府方向去。
到府门前已是掌灯时分,管事见周漪月骤然回府,浑身上下狼狈不堪,吓得不轻。
“殿下,您这是怎么了?怎会伤得如此严重!”
周漪月沉声吩咐他:“无妨,不准声张,去请大夫,再给我和驸马准备沐浴。”
管事不敢怠慢,连忙领命而去。
周漪月将闻祁交给几个小厮照看,这才发现自己浑身酸痛,皮肤上多处烧伤,衣袖下的手也在轻微颤抖。
她被侍女们浑浑噩噩地扶着往寝屋走,所有的精力仿佛在刚才的大火中烧尽,只剩下一具躯壳。
大夫匆匆忙忙赶来给闻祁诊脉,随后对周漪月道:“驸马爷是中了蒙汗药,待老夫开一剂药,喝下去就没事了。”
周漪月声音冷冽:“大夫只管开药,不该说的,一个字都不许泄露出去,懂了么?”
大夫从未见过朝珠公主这般冷厉的模样,吓得不敢抬头,连声道:“是,老夫明白。若有人问起,老夫只会说驸马是因呛了浓烟而身体不适。”
周漪月微微颔首。
待药煎好,周漪月从侍女手上接过药碗:“我来吧。”
下人们将驸马从床榻上扶起,周漪月拿起木勺,轻轻撬开他的牙关,将药一勺一勺灌进他嘴里。
她很少照顾人,这是第一次给人喂药,动作显得有些笨拙。
药汁洒落不少,染脏闻祁的衣领。
周漪月的手止不住地颤抖,她往自己虎口上狠狠咬了一口。
侍女惊呼:“公主殿下!”
周漪月松开咬出血痕的手,说了句没事。
喂闻祁喝下药后,她吩咐下人给他换了身干净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