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月依旧不敢动,就怕露馅被那人发现,她其实心里十分忐忑,因为她不知道这人背后到底是有谁在指示他。
那人进屋后反手就将祠堂的门掩紧,然后不知从哪里翻出来一条麻绳,意图将茗月捆起来。
就当他靠近倒在蒲团上的茗月时,茗月突然睁眼,将事先藏在袖口里的匕首亮出来,指着他的咽喉,质问他:“说!是谁指使你害我的?卢管家还是丁夫人?”
“女……女公子饶命,是……是……”
小厮话音未落,就突然两眼一翻,唇角渗血,倒地身亡。
“你?”
茗月纳闷了,自己的匕首连他一根毫毛都没碰着,怎么就突然死了呢?
她拍了拍那人的脸颊,他的嘴里突然间掉出一块血糊糊的肉,骇得她后退远离。
茗月万万也没想到这人会咬舌自尽?让他供出幕后指使者就这么难吗?
能总这种残忍手段逼迫下人自尽的除了那蛇蝎继母,还能有谁?
茗月藏起匕首,对着外边大喊:“来人呐!出人命了!”
她的喊声惊动了府内众人,一听说府里又出了人命,大家都人心惶惶。
易太傅赶来祠堂时,瞧见茗月被吓得面色苍白,躲在灵牌桌下瑟瑟发抖。
他本想质问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一想到最近发生了那么多事,自觉亏欠她不少。
于是他并未质问茗月,而是立即差人铺街市买口棺材,将死者草草埋了,再给些银两打发家属。
他心知这事不许声张出去,否则接二连三出了人命的易府,只怕要被朝堂那些政敌们拿来做文章了。
待处理完尸首过后,他遣退下人,单独与茗月处在祠堂内。
易太傅躬着老腰,蹲在桌底前,对她伸出手。
“月儿,不怕,阿父在,出来吧!”
茗月在心里冷嘲他虚情假意,摆出一副慈父的样子,若是以前的她很可能就信了;可是现在,阿父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都让她感到虚伪至极。
“为何不出来?你其实并非害怕,而是故意躲着阿父吧?”
“哼!阿父何出此言?我为何要躲着您?”
茗月掀开桌布,挺直了腰板站在他面前,与以往那副对长辈毕恭毕敬的样子全然不同。
“阿父是不是认为那人的死和我有关?”
她每一句话都带着不满和愠怒的情绪,就像是把积压多年的怨恨都一股脑儿地撒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