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嫂是在半个小时之后才进来的,颜许一直没看到刚刚和陈嫂说话争吵的人长什么样子。只听声音知道是个男人。陈嫂眼眶有些红,似乎又哭过了一次,她从茶几上扯了几张纸。也没和颜许说话,一个人坐在一边流泪。颜许问她怎么了,陈嫂也不说话,就一个人哭。这样的情况底下颜许也没办法,他也很无奈啊。&ldo;陈嫂,要不我先回去了。&rdo;颜许有点受不了这样的气氛,他原本想着是给陈嫂出出主意,想想解决办法。但陈嫂似乎自己没有这种想法,她只是在一旁默默哭泣。陈嫂抹了把眼泪,站起来挽留道:&ldo;怎么这么快就走了。&rdo;她的双手在自己的衣服上抹了两下,这是她的习惯性动作,&ldo;我还说留你吃个晚饭,菜我都买好了。&rdo;&ldo;下次吧,下次再过来。&rdo;颜许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角,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逃离这间屋子。陈嫂抬头看了他一眼,她的瞳孔又一次消失,眼眶里只有两颗白色的眼球,上面布满了血丝。颜许吓了一跳,他几乎是头也不回地开门跑了。他忽然意识到,之前他看到陈嫂没有瞳孔,其实并不是自己的错觉。如果说之前颜许知道陈嫂他们一家都是妖怪的时候并没有什么畏惧之心,但是现在他却觉得遍体生寒。刚刚陈嫂从门外回来之后,颜许就一直觉得有些不舒服,像是胸口被人什么东西给压着,喘不过来,闷的不行。出了房子就好了,压迫感在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颜许甚至觉得自己中邪了,他回家之后休息了一会儿,又走到陈嫂家门口,发现这种压迫感只在他经过陈嫂家门口才会有,而且更加严重。他想到了小墩儿说的黑气,他现在这种感觉是不是和那些黑气有关系?蛋蛋看着粑粑傻乎乎地在走廊来来回回的踱步,它歪了歪身体,想不通粑粑这是在做什么。它还以为这是粑粑要和它玩的新游戏,蛋蛋一蹦三尺高,强势地突破了大门fèng隙的禁锢。嗷!粑粑呀!蛋蛋来啦!!然后令蛋蛋没有想到的是,接住它的并不是粑粑,而是冷着一张脸肚皮硬硬的屁股叔叔。景其琛正好处理完事情回来,他忙了好几天,今天才有空歇口气。仅穿着一件白衬衫,西装外套搭在肩膀上,领带微微松开透气。他刚坐电梯上来,就看见颜许神经病一样在走廊里踱步。景其琛刚想走过去打个招呼,顺便问问怎么回事,结果一颗蛋就这么不偏不倚地落到了他怀里。蛋蛋似乎比之前还要更重一些,沉甸甸的,即便是景其琛都觉得有些吃力。蛋壳似乎也变得比以前更光滑了,景其琛伸手摸了摸,还敲了敲‐‐熟大发了。&ldo;景先生。&rdo;颜许这时候才看到景其琛,他这人就有个优点,认真想事和做事的时候不会被人打扰,可以全神贯注的投入进去。但有时候这个优点也是一个毛病。景其琛怀里抱着蛋蛋,放下也不是抱着也不是,有些尴尬。他只能朝颜许点点头,问道:&ldo;你在这儿站着干嘛?&rdo;刚刚颜许的表现太像个神经病了,景其琛见颜许跟自己打招呼,情不自禁就把想问的话给问出来了。然后景其琛就看见颜许做贼似得,贼眉鼠眼地四处打量,小心翼翼地拽着自己的衣角,左顾右盼,确定周围没人之后。用力把景其琛拽进了自己家。就连蛋蛋都被粑粑的这个举动弄懵了。&ldo;陈哥他们的事你知道吗?&rdo;颜许意有所指。景其琛也不装傻:&ldo;知道,鸡窝嘛。&rdo;颜许震惊了:&ldo;景先生,原来你真的是个高人。&rdo;&ldo;这和高人没关系,高人我现在想回去冲澡,今天能有四十度,我觉得天气预报报低了。&rdo;景其琛身上并没有出汗,看起来很清慡,一点不像被热着的人。他抹了把额头并不存在汗水,问道,&ldo;你还有事吗?&rdo;颜许拽着景其琛的一只胳膊,另一只手做了个请的姿势,于是景其琛只能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颜许还从抽屉里拿出了个崭新的烟灰缸放在景其琛面前的茶几上。有求于人的姿态做的很足。&ldo;说吧,什么事?&rdo;景其琛不想绕圈子。颜许理了理思绪,突然想起来蛋蛋还没回房间,这段时间蛋蛋不嗜睡了,每天的精力十分充足。常跟在颜许屁股后头,就连上厕所都要跟着。就今天早晨,颜许去厕所解决生理问题时候,蛋蛋就悄悄地跟在粑粑屁股后头。蛋蛋:今天参观粑粑尿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