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凌看着手中卷宗,笑看了金如放一眼,到底是江湖中人,“他们前些天不动,是因为在等名册,如今看来,宫中应该有个大概的范围了,而你家小姐我,不在名册之内,再则,他们一开始,可就没打算我的正妃之位。”
“啊?”感情一开始,就是抱着纳妾的心思,纳妾?眼前这位?金如放突然有些担心这几位皇子,可真敢想。
“很意外吗?我如今不过是一叶没有根基的浮萍,他们赌不起,也没必要赌,一个强有力的正妃,再多一个可能拥有底牌的元妃,不过如虎添翼罢了。”正妃要走明路,而元妃,说得好听是妃,不过就是小,在男人眼中,一旦成了自家的女人,这女人的余生,就在自己的手中。
到时候,没有强大娘家的偏房,就任由他们拿捏罢了。
金如放不说话了,看来,他们现在选择走动的几家,才是真正的意有所属。
“小金子,有没有兴趣打个赌?”
“嗯?小姐说说看。”小姐今天看上去,兴致不错。
“就赌这几位王爷,能不能如愿以偿。”胃口不小,可惜他们的胃太小,撑不下,成王看上古家,齐王看上元家,免王看上慕容家,就连滇家也被打上主意,纳兰秦风八成已经气疯了。
而这几个,连她都未曾摆在桌案上,又怎会有半点希望。
看这表情,听这选弦外之音,金如放连忙摇头,“小金子怕输不起,看来几位王爷都要白忙活了。”
被金如放的表情逗乐,玄凌扫了桌上一眼,“九黎皇位角逐,刚说的几位,不过是暖场的,正在的战场,怕是在这几位身上。”
玄凌此刻手中拿着的卷宗是越王的,刚年满十五,母妃贤妃后宫受宠多年,如今主持中馈,与圣后之位紧一步之遥,母族田家,名门望族,虽不如几大世家那般显赫,可也是九黎中流砥柱,朝堂为官者不在少数,都不起眼,却都是要职。
一个女人,能在后宫盛宠不衰,没有几分本事和手段,是万万做不到的,而这样的人,又怎会没有野心。
越王,刚满十五,就已封王,少不得贤妃的经营,所以,他的卷宗她留下了。
金如放兴起,一一看了一眼,满眼疑惑,“这几位年岁最长的越王刚满十五,而最小的,才刚满十岁…圣子五岁便已被立为圣子,等这几位皇子长大,圣子的根基,还是他们能撼动的吗?”
太小了吧…
“除了圣子之位,纳兰胤烨手中有什么?这么多年,可有沾染过兵权?可有协助理政职权?可有掌管一部或者主持过什么皇家重大仪式?都没有,这个圣子,不过是朝局稳固所需,是纳兰秦风权衡之术所需。”也可以说,是一个牺牲品。
当然,这也许不过是个表象。
这……金如放无言以对,天家真的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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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划在胸
金如放离开藏书阁的时候,脚底发凉。
更让他发凉的是,跟他说这一切的人,不过年满十六,却将朝局人心揣摩至此,这十六年她到底经历了什么,这些天,她抱着史书不放,难道就是研究这些?
不对,虽说博古通今,可这么多人读史书,又有几个看的这么透彻的。
她是真要搅个天翻地覆啊,他的万象楼好像难以抽身了。
“小姐,小金子怎么了?”
“没事,吓到了而已。”主顾关系,她是没有必要旁敲侧击的与他灌输这些,可是,两年内,还真有诸多地方需要用到他,他的万象楼的确方便,所以,他必须有个心理准备,办事才能更加谨慎。
朝堂不是江湖,一招不慎,可就再无翻身的机会,如果说江湖是刀光剑影的明枪,那朝堂就是杀人不见血的暗剑。
临近夜幕,玄凌等的人终于等来了。
“一路辛苦了,那些礼就免了。”
浩叁见到玄凌就要行礼,被玄凌拦下,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看来赶路赶的比较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