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刚刚不敢下注的赌民都叫悔。原来东家也跟着压,那铁定赢啊。恰恰相反,冷秋魂想输。赢回些钱没什么了不起的。输掉了赖到楚留香的身上,非叫这个砸场的人付出代价不可。楚留香笑道:“你的钱在哪里?”冷秋霜陡然出刀将身旁管事的手剁掉。两只血淋淋的手落在下注的钱堆里,直吓得众人连声惊呼。管事已疼死被人拖出去。冷秋霜看都不看一眼,只同楚留香说:“我的赌注就是这双手。万一输了,你得赔我一双手。”楚留香敛起神色不再笑:“你何必如此残忍?”冷秋霜不搭理他,吆喝着庄家开盅。南宫羽把骰子盅揭开。三个六点,妥妥的大。冷秋霜两眼发愣,他那一掌明明施展出来,按道理骰子该碎裂才是。他哪里能想到南宫羽早给骰子盅加了护盾,便是再用十倍功力,也伤不得分毫。冷秋霜指着庄家鼻子骂:“你出老千。”南宫羽无辜地说:“东家明明暗地往桌上使了掌法,我就是要动手脚也不成啊。”这话出口,一干赌民把冷秋霜围起来,原来他真的出老千!双拳难敌众手,冷秋霜有点慌。冷不防两只手给人扣住,一看竟是楚留香,不待反抗,双手筋脉已被楚留香捏住震得一点力都使不出来。楚留香拽着冷秋霜淹没在夜色之中。只有南宫羽能追得上香帅。楚留香厌恶随意伤害他人性命的家伙,两边手指一用力,冷秋霜的双掌就跟要炸裂一样。他知道楚留香再重些,他这一辈子苦练的朱砂掌功夫就毁于一旦。他赶紧跪下:“大侠饶命,求求你放了我啊。”楚留香终是个不愿轻易伤害别人的软心肠,又不愿随便放过他,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才好。南宫羽走过来道:“楚大侠有事问你,答了便饶你走。”要不是冷秋霜两只手被提着他准跪下磕头,这回答应得贼快:“我说,我都说。”楚留香从海上捞起的女子不是旁人,正是朱砂门的掌门,冷秋霜的师姐夏椿。冷秋霜只记得师姐临走前说要去见一位故人,许久没有书信往来的故人。再多的,他也不知道了。楚留香依照约定把冷秋霜的手撒开。他觉得实在便宜了这个凶徒。南宫羽悄无声息地拨动他的琴弦。只一个音,稳稳植入冷秋霜的体内。冷秋霜翻个白眼差点背过气去。他的手腕处传来剧痛,堪比被活生生把手切断的断骨去肉之痛。南宫羽假装好声好气地安慰:“你忍一忍,也就这么痛个八八六十四天,比你毁人一辈子实在算不得什么。”冷秋霜额头脸边青筋暴起,要骂人的话都说不出来。南宫羽又对楚留香道:“如果香帅不满意,我尽可到时给他再续几天。”冷秋霜露出恐惧的目光。楚留香道:“你回去好生照料伤者,我就考虑不来找你麻烦。”冷秋霜除了猛点头连说话的气力都没有。楚留香很感激南宫羽给他解开一个如何惩戒害人者的难题。从不杀人甚至不愿伤人的他总为此事苦恼。看着好容易友好度升到一颗星的楚留香,南宫羽再试着问他:“接下来你有什么计划?”楚留香对南宫羽的戒备少却些,应道:“夏椿临走前曾接到一封信。信是关键。”作者有话要说:谢谢“金枫”投递的火箭炮1,开森。说来也怪,刚刷高楚留香一星好感,原本中原一点红的半星好感立马硬生生减掉。南宫羽很苦恼,看来楚留香跟中原一点红真的不对付。要不然为什么一点红恨屋及乌用忿忿不平的眼神盯着他。南宫羽得回头呵护下一点红。夏椿的屋里四下无人,南宫羽也懒得跟楚留香进去,留在屋顶上跟一点红唠嗑。六月的风夜里也会凉,往脸上一吹,一点红已然酒醒。他不揭楚留香的老底,也不同南宫羽说话,就扶着剑在屋顶上坐着。他的两眼望着前方密林里看不透的黑暗。“哎你跟楚留香怎么认识的?你们很熟?”剑客只说:“一点红永远是楚留香的朋友。”有些自豪,又似有不甘。南宫羽不相信,既然是朋友,那为什么刷楚留香好感的同时刷不了一点红的好感?南宫羽猜测:“你是不是打不过他所以心怀不满?”一点红目光呆滞:“算是吧。”“那我教你啊,保准你比他厉害。”一点红来了些兴致,扭头来问:“你为什么要教我打败他?”南宫羽说:“他答应保护我,你答应杀我。你不打败他,我怎么被你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