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什么秘密?”紫藤花不再回话,他的手里多出一颗豆。南宫羽伸手接过:“原来如此。我吃下去,你便让他起来说他的秘密。”紫藤花点头:“说得不错。”南宫羽拈起豆,往嘴里送。怀里的李坏突然又鬼魅般凑过来,吃去豆子的同时又吻过他的两根手指。“更美味。”李坏又倒下。南宫羽的怀里比任何枕头舒服得多。紫藤花不再淡定:“怎么可能!我的毒药但凡入口必死无疑。”李坏睡够了起来,他的嘴只亲人不吃豆,有毒的豆子安安稳稳地攥在他的手上。能发出小李飞刀的手,不比偷王之王的手笨拙。紫藤花面如死灰。他要逃跑。南宫羽不让他跑。开个法阵叫他的影子缚住他的脚。南宫羽拿过李坏手中的豆。紫藤花绝望地闭上眼睛:“原来是我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南宫羽摇头:“你是不是特别想知道他的秘密?”紫藤花不明白对方说这话什么意思。南宫羽飞快地把两枚豆子弹进嘴里,整个咽下肚去。这回李坏拦不住他,只能看着他倒下去。李坏难得急躁,飞刀对准紫藤花:“解药。”紫藤花不慌不乱:“你的秘密。”李坏只好说他的秘密。他的娘亲是上官小仙的姐姐,临死之前留下一份宝图,宝图之中是金钱帮宝藏所在。金钱帮的宝藏有多少?十个方天豪的家产加起来,也只够地宫里一间普通屋子的数。饶是紫藤花这等见过大风大浪的也为之着迷:“它们在哪?”再多宝藏也换不回朋友的性命,李坏张口便要说出宝藏所在。紫藤花来不及听已经倒下。倒在六个丢掉头颅的人妖中间。南宫羽的瞬移仍是那么快。李坏又惊又喜:“你怎做到的?”“这等小毒我往身上点个穴便解了。”说着他从紫藤花兜里抓起些豆子再往嘴里塞。出发前忘带吃的,他正好饿了。嚼把豆子,往身上点个穴,一根指头,诸毒退散。其实就算不驱散,这点小毒对他浑厚的血条来说也算不得什么,打个坐就歇回来了。李坏也饿了,也抓起豆子往嘴里塞。南宫羽不敢大意,李坏的血没那么厚,得吃一次给他驱散一回。不知道李坏为什么非一颗一颗吃,不知道奶妈驱散很累吗?李坏坏得很:“就喜欢你点我。”南宫羽生气地不驱散任他倒下。等差不多走出草原,才把他奶起来。四星好感的李坏一点不生气:“你真狠心。”南宫羽气也消了:“你真无赖。”李坏不否认:“我只对朋友无赖。”“对敌人呢?”李坏的回答是他手中的飞刀。这刀还未发出,只因前方来的不知是敌人还是友人。那人手里也有与李坏一样的飞刀。不,并不是一个人,一柄刀。两个人,一个坐在轮椅上,一个站在树荫里。两柄刀,显露在轮椅上那人的指尖,潜藏在树荫里那人的心田。显然树荫里那人技高一筹。南宫羽看不清他的脸,只看清他的名。小李飞刀传人,叶开。坐在轮椅上的脸和名都能看得清楚。三十出头的年轻人。李府大少爷,李正。李坏手中的刀消失不见。哥哥明明离得近,他视而不见,只冲树荫里的叶开打招呼:“叶叔莫不是也来耍无赖的?”叶开比他父亲只小十岁,却总同李坏那般爱闹爱玩,叔侄两人投机得很。今夜的叶开有些严肃:“你哥有话要说。”李正与李坏同父异母,李坏既连父亲都不想认,对大哥自然更无好感,驱着马车往前走:“他说,我未必要听。”马便脱了缰。缰绳是被飞刀划断的,却没人见到飞刀。可见划断绳索的是叶开那柄无形的刀。李坏无奈地说:“你需赔我一匹新的马。”哥哥李正手里的刀颤了颤。这一颤,是因为弟弟屡次三番的无视激怒了他。这一颤,注定他的小李飞刀不能大成。南宫羽从没马的车厢里走出来,自报家门:“神侯府新晋捕头南宫羽,特护送李二少爷回府。”话音刚落,赏金就落到脚下。沉甸甸的钱袋子,应该不少金砖。落到脚下一点声响都没有,看来有人在炫技。炫技的是李正。飞刀是暗器,钱袋子也是暗器。能把钱袋子丢得悄无声息的,想必飞刀也不会差。李坏并不这么想,捡起南宫羽脚下的钱袋,手指一送就回了去,深深地嵌进李正头顶的树干上,依旧无声无息,连片叶子都没震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