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来!”燕如歌突然开口向着车夫说了一句。出手车夫没想到她会突然开口,一时显得有些无措,那车车厢内颠簸了下这才停下来。燕如歌揉了揉被撞到的头,这才满腹牢骚的下了马车。今日她心情本就闷,现下又接一连三的碰壁,更是躁动。那车夫也是看出了燕如歌心中不满,连忙起身给她就要给她跪下,好在燕如歌制止了他。大庭广众之下,周围还有不少百姓看着,若是车夫这么给她跪下,日后传出去城中百姓岂非都要议论她摆架子,她这才刚刚拉回来的形象可万万不能再因为这些小事丢掉。“你先回去吧。”一旁的夏侯淳开口对着那车夫说了一句,那车夫听后如释重负一般的松了口气,转身牵着马出了闹市。她们现下离那跪地的老人并不远,走了两步便到了一旁,这时燕如歌才看清,那女娃娃的面相不是发紫,而是发红,并不是因为寒风吹过,想来是这病的原因。那老人见燕如歌穿着打扮皆在众百姓之上,知道燕如歌身份尊贵,又将头往下低了低,不敢与她对视。燕如歌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心中一时觉得心酸至极,上前去将她扶了起来。“使不得,这可万万使不得,我老婆子一身脏,可千万别把姑娘你的衣裳粘上灰。”她说着连忙松开了燕如歌拉着她的胳膊,向后退了几步。燕如歌看着自己抓空的手有些微怔,而后这才反应过来,笑着对她摇了摇头,开口道“不知怎么称呼老人家你?”“百姓们都叫我贾老太,姑娘你若是不嫌弃也这么叫我便是了。”贾老太说着,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燕如歌应了下来,又将目光转向了一旁躺着的女娃身上,见她呼吸平稳,心中不免又有些疑惑。若是说这女娃真真儿得了病呼吸怎的会如此稳,可若是说她没得病,她的面色又确实不正常,况且现下天寒地冻的,她又怎么睡得着?见燕如歌一直看着自己的孙女儿,贾老太在一旁并没有出声,她现在也实在是走投无路这才带着糖糖在这大街上乞讨,若是再讨不来给糖糖看病的银子,恐怕糖糖的病就难治了啊!“贾老太,不知令孙是得了何病?”燕如歌问了问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贾老太。贾老太一听,似是想到了这些日子的艰难,眼泪便要往下掉,良久,这才将事情的经过告诉给了燕如歌。听贾老太说,糖糖自打一个月前便开始脸颊发红,她原本以为是到了秋日里的原因,并没有在意,之后糖糖便开始日露倦色,整日整日的睡着。再从前两日开始睡的便更是沉,很难叫醒,不过每到中午那会儿都会自己醒来,只是没过多久便又睡了过去,家里的钱都用来给糖糖看病,现下她们身上早已是身无分文。糖糖的父亲也因为此事离了家由着她们二人自生自灭,她这也是实在走投无路了这才出此下策。听到贾老太提起糖糖的父亲时,燕茹哥眼里闪过一抹同情,原本有些猜忌的心顿时变得柔软了起来。“将糖糖带上,选一家医管给糖糖医治吧,银子不用担心,我出。”燕如歌说罢,转身对着夏候淳道“劳烦夏乐师背糖糖一路了。”夏侯淳一直在发呆,等反应过来就见燕如歌带着笑看她,他这才明白自己是被套路了,竟然被这小丫头当吓人使唤。“好,遵命,燕大小姐。”他无奈地笑了笑,转身将糖糖背了起来。贾老太一时有些激动,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手足无措的在一旁站着,而后朝着燕如歌便跪了下去。“燕大小姐的恩德我们婆孙二人一定会铭记一辈子,等来日再做牛做马的报答燕大小姐。”说着,贾老太便要给燕如歌磕头,燕如歌上前扶着她站了起来,安慰了几句这才一同去了医馆。京城里的医馆药铺不少,诺大个城里足足有七八个,只是这七八个里也有不少浑水摸鱼的“黑店”,燕如歌之前险些被骗。“百草堂,就是这儿了。”燕如歌轻轻将那药馆的名字念了出来,而后点了点头,示意夏侯淳先将糖糖背进去。原先燕如歌在这医馆瞧过两次小病,觉着医馆儿的大夫与她甚是投缘,平日里有什么要买的药材都在这家店买,对这医馆馆长也信得过。入眼的是一间不大却摆放整齐的屋子,三四个药柜靠墙放着,药柜前便是两张大桌子,桌上放着平日里看诊的东西,除此之外屋里便只有一些杂物了。这两日变天变得快,不少百姓都得了热病前往各个医馆儿医治,医馆儿里头自然忙了不少,他们进来了好一会儿都没有人注意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