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后,她走出教室,看了走廊里等着的那个男人一眼,没搭理他,只自顾自往外面走。
“老板说,他实验没做完,让我晚饭后先送您回去。”男人跟上她,语气毫无波澜。
“随便。”吴真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刚才那两个老外给你的纸条,是电话号码?”
吴真从口袋里摸出两张纸,塞到他手里说:“我没看,随便你爱怎么处理。”
“老板也是为了您的安全考虑。”
“我贱命一条,有什么安全可言的,他担心自己的安全,我倒可以理解。”
两周后的同一节课上,吴真被教授点名的时候,几乎已经快睡着了。
“JoyceWu?”教授又念了一遍名单上的名字。
“Yes,ProfessorMeyer?”吴真一脸懵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作为旁听生,她还从来没被教授点名回答过问题。
“Ah,good,Joyce,couldyoushareyourinsightsonwhyfiguressymbolizingvictoryandlibertyinartareofteedaswomen?”
(“啊,很好,Joyce,请你谈谈为什么在艺术中代表胜利和自由的形象经常被描绘成女性呢?”)
她看了看投影上的两张图片,左边是卢浮宫的胜利女神雕像,右边是《自由领导人民》的画作。她依稀记得方才教授在讲这两幅作品的创作背景。
她犹豫片刻,说:“Maybeit’sbecause…therewon’tbetruevictoryorlibertyuntilwomenwinoveroppressionandenjoyfreed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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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因为……如果女性没有战胜压迫,享受自由的话,就谈不上真正的胜利和自由吧。”)
“Touché!Joyce。Thatmightexactlybethereason,wellsaid!”Meyer教授爽朗的笑声传遍整个阶梯教室。
(“一语中的!Joyce,也许完全就是这个原因呢,很棒的答案!”
那天下课,在走廊里等她的不是老板的手下,而是老板本人——那个人。
“Therewon’tbetruevictoryorliberty?”他冷笑着说。
(“谈不上真正的胜利和自由?”)
吴真漠然地看着他,问:“你这么闲?实验做完了?”
“没有,今天是我生日,一起出去吃饭吧。”
“你生日跟我有什么关系?”
“每年都要说一遍?”他的冷笑转变为苦笑。
吴真抿了抿嘴,迈开了步子。
来到停车场,那天那个男人已经等在车旁边。
“阿宁,你在外面等一下。”他们坐上车,他对那男人说,然后关上了车门。
“真真,你到底怎么了?我们之前不是很好么?”他侧身靠近吴真,伸出双手扶着她的肩膀。
“之前?你指什么时候?五年前,还是两年前?”她冷冷地凝视他的眼睛。
“小的时候不懂事,但是来这里之后,我们的关系不是已经缓和了么?你已经原谅我了,对不对?”
他的脸凑近她的,闭上眼亲吻她的嘴唇,他试图加深这个吻,她用力推开他,把头偏到一边。
“明明你也想要的,不是么?”他的指尖轻轻刮过她的脸颊。
“关于这个问题,你还想让我给你解释一遍?或者……演示一遍?”吴真带着一丝嘲讽再次看向他。
“你真的要惹怒我吗?”他的眼神里闪现出狠戾——这才是吴真印象里他该有的样子。
“那次我就说的很明白了,大家都是成年人,这种事,和谁都一样,我们没有很好,从来都没有,我不会原谅你,永远都不会。况且,你这样的人,我也没资格原谅,应该让法律来制裁。”
他静静地看着她,许久才说:“下次再用那种方式挑衅我,我是不会把你怎么样,但其他人,我保证不了。”
吴真下意识咬了咬嘴唇,那个人松开了她,打开车门,对外面的男人说:“阿宁,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