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哭,你要是不喜欢,我。。。。。。”库兰没想到会惹得夫郎红了眼眶,有些手足无措,笨拙地想用袖子去给慧哥儿擦眼泪,却在半空中停下,开始在身上上上下下地翻找手帕。
慧哥儿噗嗤笑出声,轻轻喉咙,脆生生答道:“呆子。我喜欢得紧。”
库兰顿时乐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不到二十的汉子竟笑出了满脸褶皱。
银楼掌柜心内腹诽,好端端文秀内敛的哥儿,竟配个草原粗汉子,真是糟蹋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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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兰,这次转场怎么路线跟之前不一样了?”慧哥儿骑在马上,看着四周疑惑地问。
上次去过阿勒腾,和蒙恩说定转场日期,四人本打算告别,没想到哈巴提县令带来了好消息。
原来草原牧民第一次分牧,凉州刺史不放心,特意安排了军队沿途护送,他们喀日图正好由胡旭文将军护送。哈巴提让库兰把消息带给胡仑别克,转场时不要忘了好好招待胡将军。
是以此时在草原上看去,上百个身着黑色铠甲的黑甲军威风凛凛地护卫在转场队伍左右两侧,黑色的“晋”字旗帜迎风飘扬,很是气派。
蒙恩和胡旭文走在一起,说说笑笑地十分热闹。
按说胡旭文跟库兰关系好,前一日胡旭文还时时找库兰说话。没想到成亲后的库兰是个夫郎奴,时时都要呆在慧哥儿身边,说话更是三句离不开“我家夫郎”,连他这个成了亲的都受不了,更别提只是定亲的蒙恩了。
好在蒙恩虽也定亲了,因没成亲,不好意思像库兰似的时时黏着夫郎,是以能和胡旭文一起说笑。
草原渐渐变绿,远远看去黄绿交杂,虽和秋日草木枯黄时节有些像,却是全然不同的感觉。此时看来只觉生机勃勃,令人心旷神怡。
喀日图这次转场已经走了三日,前几日还好,路线跟上次差不多,慧哥儿模模糊糊有些印象。只是第四日有些不同,原本要往北去的却在中途转了个弯儿。慧哥儿有些不解,这才问库兰。
库兰哈哈笑起来,这才告诉慧哥儿原委:“那次赛兰图在温泉偷偷打草,被酋长抓到的事儿你还记得吧?”
见慧哥儿点头,库兰笑着说:“酋长从赛兰图嘴里啃下一块肥肉。赛兰图的夏牧场水草更丰美,且离咱们的冬牧场不远,酋长就跟他们换了一部分草场。如今酋长家、我们家、蒙恩家、阿勒玛罕家、苏合家都去新牧场,其他族人还去老牧场。”
慧哥儿恍然大悟,见库兰高兴的样子就知道之前一直故意瞒着他呢,有些嗔怪地看了库兰一眼:“阿勒玛罕家不跟阿扎提家合牧了?”
“嗯,阿勒玛罕和酋长家一起。我们五家离得都不远,到时候你可以去找稻哥儿串门。”库兰笑着说。
慧哥儿心内欢喜。如今音哥儿虽放弃了放牧生活,和苏阿奶一起教县令家的小双儿和县令夫人读书认字。就算后面嫁给蒙恩估计也是住在县城,牛羊也有人代牧。草原上他熟悉的人就剩婉儿、托娅和稻哥儿三人了。现在夏牧场几家都挨着,到时候说话也方便。
“那音哥儿和苏阿奶的牧场。。。。。。”刚出口就知道说了傻话,有蒙恩在呢,怎么会让未婚夫郎受委屈。
“族人还要走那处峭壁吗?”慧哥儿想到上次走的那处直插天际的峭壁,心有余悸地问道。
“不用。现在草原里以前部落的盟约都作废了,草场重新划分,羊道和转场路线也都不一样了。这次军队就是带着大家走一次,以后按着这次的路线走就成。”库兰安慰慧哥儿,知道他担心族人,心内也欢喜。慧哥儿跟族人非亲非故的,能关心族人也是因为他,他怎能不高兴。
“那就好。”慧哥儿不知道库兰心中所想,为族人们能够轻松些而高兴。他忘不了那次车根的事件之后,族人们赞赏的眼神。
“慧大夫,慧大夫。”粗粝的男声从远处传来,打断了二人之间安详的气氛。
慧哥儿勒停马儿,回转身去看时,只见沙阿满头大汗地从远处奔来,头发被风吹得横七竖八的,形容十分狼狈。
见慧大夫勒停了马,沙阿忙忙地大喊:“慧大夫,玛西要生了。还请你去看看,玛西疼得厉害,娘说玛西要难产,大夫您跟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