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尔南多犹豫了片刻,主动对程殊说:“塞巴斯蒂安,我知道是谁。是赛波,一个哑巴。”
“赛波?”程殊轻声念了一遍。
加索尔终于有了点反应,捂着眼睛抬头,声音沙哑:“你们不准动她!”
话毕,他像是知道这些人的作风,崩溃地重复:“不准动她…放过她,求求你们放过她!”
程殊见他越来越激动,皱着眉一把把人按住。
费尔南多见加索尔这番模样又忍不住笑出声。
程殊眉头越来越紧,他开始思量从北卡手里带第二个人走的可能性。
忽然,另一个鬼魂的手下嘲笑出声:“加索尔,看来你还不知道,你的赛波在昨天晚上就被带走了。”
程殊脸色微变。
下一秒,手下压着的人开始发疯般吼叫,血也从程殊指缝里疯狂往外流。
“赛波呢?”加索尔像头小兽,声音颤抖着,“啊啊啊啊,赛波呢?!你们把她怎么了?”
程殊定定地看着他,松了手。
加索尔艰难地爬起来,想要冲过去把人撞倒,但力气不够,只能在雪地里爬。
他连手都撑不起来,只能狼狈地趴在地上挪动,只到带血的手指碰到费尔南多的鞋子。
加索尔的眼睛太疼了,疼到他自己都分不清在没在流泪,只能低嚎着问:“赛波呢,为什么,为什么……”
费尔南多挑起笑,这回顾忌程殊的那个眼神没有踹他,只是冷漠地后退了半步。
“她被送到了桑多斯家族,他们家二公子很喜欢残疾人。运气好的话,今晚就能把人还给你,只不过要去乱葬岗捡人咯。”
加索尔没有穿衣服,但现在这会儿才让他真正觉得冷。
他“啊”地一声叫了出来,心像是被死死捏住了一般。
“把赛波还给我,把她还给我…”加索尔头埋着,手捶雪地,疯狂发抖,“她才12岁,把我的妹妹还给我…为什么,你们明明什么都有了,我愿意在狱圈打一辈子拳,我愿意给北卡做牛做马,你们为什么要把赛波带走?”
像是费尔南多还有人性的最后一丝缝隙,他望着加索尔这般模样竟感受到了“凄惨”这个词。
半晌,他带着人转身离开,冷冷留下一句:“你该庆幸她还有利用价值,不然她去的就不是桑多斯家族,而是人体实验室。”
两人的背影消失在街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