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萨不停地左右翻着,心里莫名提不起任何劲,对这些俗物毫无兴趣。她眼神乱瞟,突然看见了衣柜角落里的被揉成一团的祖母绿色缎面长裙。
很不起眼,却像有只小木槌敲打了一瞬她的心。洛萨记得,那是十八岁时,母亲离世之前送给她的唯一一条裙子。那会的她,还没开始接客。
她稍稍敛眸,决定抽出那条裙子。也不顾上边的皱褶,转身对着镜子里自己漂亮精致的脚踝比了比,又拎起一双一字带的黑色裸脚高跟。
红灯区里每个房子里都有两扇门,另一边的门为了方便直通公共浴室。
像是为了省电,澡堂里没有开灯,而是毫不在意姑娘们隐私地开了玻璃窗借天光。这会来洗澡的人极少,空位很多。
洛萨站在一边的某隔间里,仰头看着天花板,双手游走于小麦色的皮肤上,顺着自己的曲线往下滑,用杏仁味的沐浴露揉搓掉汗液。
突然她动作微滞,眼睛眯了起来。洗澡的放空时间里,她的脑子闪过了一个男人的样貌。是今天下午在魔徒集团的车里,见到的那个华人。
他浑身散发着荷尔蒙的迷人气息,有着很成熟的骨骼。比她之前见过的华人,亦或者说所有男人,都要勾她心弦。
她只是红灯区的女人,如泥土灰尘,却莫名想亵渎那个上位者。洛萨舔了舔嘴唇,手指顺着润滑的肌肤往下探,停在了神秘区域,准备放纵一会自己。
没两秒,洛萨就冷着眼停止了动作。
她听着应该是对面左边隔间传来的声响,瞬间打消了想法。那边的声音悉悉索索,逐渐放大,越来越放肆。
男人的声音粗犷压低,女音婉转,不难猜到有多激烈。不知道是哪个女孩竟然把客人带来澡堂了,玩得真够出格。
她加快速度洗完澡,套上带来的高开叉长裙和鞋子,如卸重任地轻叹了口气,开门走了出去。
地上极多蔓延的水痕,她正往外走,却意外地撞上那边的男女解决完事情也开了门。
男人正随意地穿着皮带,女人满脖子吻痕地靠着墙,白色的劣质短裙遮不住半边圆臀。丰腴的腿相叠着,满脸羞涩。
洛萨在这奇异的氛围里顿了片刻,她有点诧异,平日里看着最乖的竟然是第一个敢把人带进澡堂来的。
男人抬t头的瞬间眼睛微缩,震惊于洛萨的美貌,眼神带有侵略性地盯着看。
一旁的布兰卡嘴角僵住,下意识往前挡,赶客:“洛萨,妈妈说你今晚有贵客,还不快去?”
洛萨扯了扯吊带,勾了下嘴角,走出去的时候绿裙子被带起一片波浪,余音绕布兰卡的耳朵,让她心凉了一截。
“不劳你费心,不如想想萨尔玛会怎么罚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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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太阳落得晚,外边还是燥热的。
太阳晒在水渍未干的洛萨的肌肤上,折射出光泽,引人频频回头。
刚刚的事情打断了她少有的兴致,让洛萨有些失望。但是今天有非常重要的事要做,她不得不收拾好情绪。
她拿出了那包薄荷味的万宝路,小心翼翼地别了一根在耳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