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宇没有说话,可许意卿知道他在听,于是继续说。
这句话像是学生时代的呼朋引伴,“去不去打球?”“吃不吃饭?”“走不走?”许意卿把尸检报告放在桌上,开始给杜宇仔细讲其中的细节。
许意卿有些犹豫,最后还是决定直说:“符合熟人特点且第一案现场可能是家里,邹怡也是有嫌疑的。”
许意卿也回答不上来,通过走访调查,所有认识何云柯的人都说他们夫妻感情和睦,而且是学生时代的青梅竹马,一直从校服穿到了婚纱。
翌日清晨。
这种道理杜宇当了多少年刑警,怎么可能不知道?可是凡事被人说出来安慰,跟自己脑子里想完全是两码事。
而距离邹怡第一次到警局报失踪,还有几个月就满一年了。
相反很多刑事案件里报案人往往就是凶手,他们有着掩耳盗铃的心理,觉得报警会做高自己的身份,这样的凶手都有一定头脑和较硬的心理素质。
杜宇按响了别墅的门铃。
“熟人……且能多次进入富美集团的工地进行抛尸,其实这个人际圈子很容易排查。”
“跟其他所有同学的反应都不同,我没有觉得不适,也没有装逼的故作镇静。而是在脑海里不自觉地去想,他生前最后一刻的遭遇,他疼不疼,害不害怕……其实直到刚才给何云柯做尸检,我也会忍不住这么想。越想越代入,最后心里难免不是滋味。”
到头来死人跟活人就是不同,活人会哭、会闹,会用一双无神的眼睛盯得你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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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没了声音,只剩下外面的雨声哗啦。
“我能做的都已经在尸检报告上了,凶手疑似熟人,第一案现场可能是家里,曾多次出入工地抛尸……”
就算是改嫁,孩子都这么大了,以后的家庭和睦也是大问题。
但她认为既然是一个团队就该共进退,上次一起来调查,这次也应当一起。说难听些,不能把报丧这种事扔给两个大男人,自己好歹是个女人,又精通心理,说的话也许能让邹怡好受些。
这样的妻子,会杀害丈夫么?
“把何云柯案子破了,一定会有收获的。”
这是一个无解题,事情已经生了就不存在如果,按理说刑警只要做好分内事,破案缉凶就对得起身上的警服。
许意卿说:“因为我知道同情没有用,唯一对得起他们的就是早点查明死因,还死者一个真相。所以对邹怡来说,最好的安慰就是早点抓住杀何云柯的凶手。”
“可我从来没有在你身上看到过这种难受。”杜宇说:“说难听点,就是对死者的同情。”
这直接排除了邹怡杀死何云柯然后报失踪的可能,杜宇相信许意卿的专业能力,对死亡时间的判断不会误差那么大。
“来了!”
很快门口的可视门铃传出了邹怡的声音:“找谁?”
“是我。”杜宇说:“我是刑警大队的杜宇。”
门很快就开了,邹怡那张怯生生的脸出现在门口,当她看清楚杜宇身后跟着的人时,脸上闪过了一丝惊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