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安下了心,宫里的一切已成定局。
只要离开京城,又有谁还认得沈长宁呢?自然也就不会碍了别人的眼。
现如今,就只剩下离开赵琏、功成身退了!
不过,赵琏常来找我聊天下棋,做实传闻中的“一见如故、相谈甚欢”,但他温和得宜,不曾越矩一步,好像要卸下我的防备。
而且赵琏还是个爱折腾的性子。
在不惊动回程仪仗的前提下,赵琏带着我轻装简从:
吴郡鲈鱼堪脍,去最好的酒楼挖大厨!
桐山书院大摆辩论台,乔装去舌战群儒!
淳安洪水淹田,扮神棍忽悠地主豪强施粥放粮!
丽水民风彪悍,去当地演武场切磋观察!……
我对这一切坦然受之,毕竟我可是在他搞事情的时候也花了大力气。
但这样的生活,恍惚使我回到遇到系统前的时光;
好像沐浴在正午阳光下肆意生长的藤蔓,热烈自由地舒张着。
直到有一日晚上,如画告诉我,赵琏的贴身侍卫急匆匆要见我。
这可就奇了,这位侍卫对我一向是冷若冰霜,勉强的尊重还是看在他主子的面子上,怎么今天还会主动来找我?
他一进门,对我垂了垂手,语气急切的说:
「公子,王爷一直把自己关在屋里不出来,一天都没用膳,您能不能去劝劝?」
我有些惊讶,尽管赵琏现在对我不错,但毕竟我身份尴尬,似敌非敌、似友非友。
能让赵琏那位天不怕地不怕的天之骄子都抑郁的事情,
他为什么认为我可以劝的了赵琏?赵琏又怎么会听我的呢?
我理智上这样想着,但脑海里却划过这些日子我和赵琏的点点滴滴,说不出拒绝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