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上去又有了几分淡淡的死感。
“而且,日后世人只会夸你慧眼识人,乃是世间罕有的伯乐。”“姑娘,方才章大人派人前来,请您过府一叙,说是要谈同你的约定。”
周昭听着,心中千回百转,她想了想,又问道,“祝大人,你还没有回答我先前的问题。”
周昭轻轻地摇了摇,没有同他多言语。
太阳光透了进来,将屋子里到处摆放着的“凶器”照得有些反光。
可祝黎若不是苏长缨,那他又是谁呢?
“贤侄,小周大人,你将老章我坑得好惨啊!你不知道昨日在御前,陛下瞧我像是瞧傻子。亏得我诚心以待,那般信任你,你竟然对我下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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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朝着那巷子尽头看了过去,那里一片幽黑,像是会吞噬人的无边深海。
一切如她所料,经过一个晚上,整个长安城都知道了她揭榜大比夺了头魁之事。
周昭收回了视线,回了府中。
祝黎却没有躲开。
“我奉大人之命前去,廷尉寺有鲁将军在即可,我一个无名小卒,自是还有巡夜任务。很可惜,我们得令过去帮忙搜查的时候,大狱中的犯人们已经被救走了。巡逻的时候也没有现任何蛛丝马迹。”
她眸光一动,冲着祝黎拱了拱手,“多谢祝大人给我母亲报信。不过在下有一事不解,像大人说的,我们之前素未谋面,大人何故有此举?”
不是她说,周不害怕不是将廷尉寺荷花池里的蚂蟥都得罪光了。
周昭一边换衣洗漱,一边思索着,此行有可能出现哪些变故?
祝黎静静地看着周昭,“周姑娘这是在审问我?祝某不是犯人,没有必要回答你的问题。告辞!”
“北军巡逻,以队来回。大人怎么穿着巡夜的甲衣,却是孤身一人在此?”
周晚第一次瞧见的时候,还以为她悬梁了,吓得将她拽下来好一通捶打!她当时六神无主,将这屋子撞得乱七八糟,气得周昭狠狠地给她记上了一笔旧账。
毕竟他武艺高强,且对她很有善意,如今又一个人偷偷来了她家门前。
屋子里依旧是乱中有序,周昭走了无数次,已经练就了七弯八拐都不会碰到任何一个“死尸”,踩到“凶案现场的一滴血”,更不会不小心触碰到机关,让悬挂在房梁上的大锤突然掉下来将自己砸成肉馅。
不然她身陷囹圄之时,怎地老周家从前旧部没有一个登门去知会一声的,谁见了不抹上一把辛酸泪,感叹一句人走茶凉,一朝天子一朝臣。
祝黎说着,冲着周昭抱了抱拳,脚轻点地一下子飘出去了老远,周昭有意要追,却是醉意上头看前头那人竟是生出了几分重影,她揉了揉眼睛,等再看时,哪里还有祝黎的身影?
这是她放松大脑的特殊方式。
章然的书房还是昨日的样子,一见周昭进来,他便一连哀叹了三声,看着周昭的眼神里满是幽怨。
他揉了揉眉心,绕过桌案,快步走到了门前,见书房门外没有人,章洵远远站着看守四方,章然方才再次关好了门,正色的看向了周昭。
“你虽然赢得了大比,但因为你是女子,许多人都不服。昨夜未央宫中比集市还嘈杂。他们说你抢占了先手,他们才刚来,大比就结束了,多少有些胜之不武。”
“陛下同丞相商议,给你两个选择。”
“一是你不入廷尉,但可给你嘉奖,给你封君;二是按照大比所言,你可入廷尉,但是你需要一个能够堵住悠悠众口,可以服众的功绩。”
章然说着,声音一沉,“周昭,你可听说过天英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