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庄子屋内那桌上垒的比人还高的抓药单子,夏桃轻蹙着眉,将一旁的棉被往少女身上盖了盖。
“老奴是被她打的脸……”
“免得过了病气……”予慈勾笑,“惹姨~娘~,不快。”
大堂内。
她不耐的看着中央对着周遭下人拳打脚踢的少女,冷声呵斥:
身后卖力擦拭着头的夏桃哪能看不见自家姑娘勾人蛊惑的模样,她轻叹一声:“好姑娘,就算屋内有火炉子,您的身子也经不住这么作践啊……”
倒也是一个很有趣的人。
听着身旁人憧憬的语调,予慈半掩着眸,神色淡淡把玩着手中的葡萄。
入府后予慈可以说是畅通无阻,都不用她凭着依稀记忆寻找小时的屋院,自然有不想被一嘴巴子抽飞的下人恭恭敬敬带路。
“嗯。”
特么唬谁呢!见气氛不对,老婆子吞咽着口水,瞥了一眼旁边屁都不敢放的几个老妈子,匍匐在地,着急的开口:“那个小贱蹄子还叫您姨娘呢!说是让您别等她,她身子骨不好,会把病气过给您,惹您不快……”
一个能伙同妾室在原配生产时动手脚的忘恩负义的老逼登……
倒是没想到,居然还有些獠牙。
仅仅只隔了一日,予慈便收到了那位丞相父亲邀她书房一叙的消息。
丞相府,东边屋内。美人青丝披散浸湿,白衣单薄凌乱,纤细的身影懒懒斜倚在美人榻上。
假山流水,屋檐庭廊,九曲蜿蜒。
予慈敛眸,淡淡笑着行礼:“老……父亲。”
柳霜已经没了耐心,蹙眉直接打断了女儿的话。
有些东西啊,就是大嘴巴子吃少了,多吃几个就学乖了。
四十多岁,一袭白衣,眉眼儒雅尽显书生气,即便到了中年福的年纪,他也没有油腻臃肿的迹象,反而在原先的俊朗之上添了成熟之韵。
初晨的积雪深厚,到处都是清扫忙碌的下人。
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这位将军很宠予家的三姑娘,十八的年纪,硬生生不娶妻不纳妾,就傻愣愣等着三姑娘及笄。
……
予文垂眼看着手中的文章,淡淡开口:“在边州过的怎么样。”
予慈:“托父亲之福,女儿活的不错。”
这话怪怪的,予文抬眼看了她一眼。
索性将手中的书一放,开始正经打量起这个八年未见的女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