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儿有一道很明显的伤疤,摸起来很明显。
“你这身上的伤越来越多了。”他略带威胁地说道,“靳桥,你要是不保护好自己,哪天把脸弄伤了,我转头就把你甩了。我就是这么肤浅一人儿,你知道的吧?”
靳桥笑了笑,笑声闷闷的,“太霸道了,天灾人祸哪是我可以预料控制的?”
“我管你?”秋颂一点儿不客气,想到刚刚在停尸间,他这后背还是一阵发凉,“靳桥,你千万不要死在我的前头。”
靳桥短促地笑了一声,但偏头看到秋颂难得一脸严肃,眼眸中甚至还有些更加复杂的东西,他的神色也跟着认真了许多。
关于生离死别这样看起来遥不可及的问题,靳桥从前没怎么想过,即便跟秋颂分开了四年,但他内心也坚信会有重逢的一天,但生死是无法横跨的界限。
这问题一旦想起来,难免让人伤心,不管最终被留在后面的人是谁,还在世的那个人都要承受日复一日的孤寂。
靳桥不愿意想这些,所以他说:“那我们都长命百岁。”
秋颂笑了笑,“好,长命百岁。”
与其操心那多年以后的事,他在今夜明白了更重要的真理——把握当下。
报告出来了,靳桥没什么问题。第二天一早秋颂便带着靳桥出了门。
“我们这是去哪儿啊?”靳桥偏过头,看了眼后座上放着的大捧新鲜的白玫瑰,上面还挂着水珠。
秋颂嘴里叼着一块儿面包,目不斜视地继续开车:“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一个小时后,他们到了郊外的墓地。因为昨夜下了一场小雨,到现在空气还是湿漉漉的,他们沿着石阶往上走,直到二人来到最顶上,秋颂在一面墓碑前站定,然后将白玫瑰放在墓前。
“妈,这是最新鲜的白玫瑰,喜欢吗?”他拿出提前备好的手帕,轻轻擦去遗照上的露珠。
墓碑照片上的女人笑得漂亮又明媚,眼里透着一股聪明劲儿,尽管只是一张定格的遗照,却也让人感到奋发的生命力,绚烂又热烈。
秋颂笑起来像极了她。
“这是靳桥,其实很早就想带他过来看你了,但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时机。”
靳桥走到墓碑面前,郑重地鞠了一躬,“阿姨好,我是靳桥。”
秋颂啧了一声,仰着头,微微眯起眼睛,“叫什么阿姨啊,别逼咱妈晚上给你投梦啊。”
“妈。”靳桥表情格外认真。
秋颂凑近墓碑,一本正经地点点头,然后抬头看向靳桥说道:“嗯,她说你长得好看,有资格做她的儿媳。”
说完他还抬了抬下巴,示意靳桥给个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