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确存了些私心,此刻他甚至希望秋颂可以睡得更熟些。
陈辽第一次见秋颂是在五年前,当时他还只是经理助理,平常主要负责大堂的客户来访登记,偶尔才会上楼看看情况。那天他看到了因为搞项目带人来玩儿的秋颂。
乍一看他以为这又是哪位爱玩儿的富二代,毕竟他们这里的常客就是那些玩起来就没有分寸的富二代,或者看似一本正经,但实际上玩得比谁都花的大款。
陈辽见多了就不觉得惊讶了,他可以很好地适应,甚至还得到了不少客户的欣赏。
不过当三楼某个大佬想要强行和单纯过来玩的学生发生关系时,众人都不敢发话,是秋颂站出来将那个学生安全地带了出来,而且还没有跟人发生冲突。
陈辽喜欢聪明的人,更何况秋颂还会藏锋守拙,看似吊儿郎当,但深处酒局当中又比谁都清醒。
陈辽盯着秋颂出神,秋颂冷不丁地突然睁开眼睛,他连忙掩饰地看了眼车窗外。
车灯映亮了大门,那儿站着一个身形高挑的人。
“是到了吗?”秋颂搓了搓眼睛,扯开安全带打开车门,他埋着脑袋还眯缝着眼。
下去那一步他错判了高度,踉跄着就要往前栽去,他还暗自想,完了,这下要直挺挺地摔下去,也不知道会不会磕断牙齿。
只是落空的感觉在半道暂停,他被人用胳膊稳稳勾住了。
秋颂以为是陈辽,站稳的瞬间他立刻拨开了对方的手,边抬眸边说道:“陈辽,你——”
后面半截儿话他再也说不出来了,他半睁的眼睛完全睁开。靳桥穿着黑色大衣站在他面前,那只被秋颂拨开的手堪堪收回去,初春的晚上还带着凉意,他站在光亮里,周围的气雾也能看见了。
“靳桥,我……真的不是在做梦吗?”
他拍了拍自己的脸,反应过来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实的以后,他眼中的笑容更明显,声音里也透着抑制不住的雀跃:“靳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怎么,回来得不是时候?”靳桥冷冷出声,他看了眼从后面走过来的陈辽。
秋颂撩开额前的头发,还沉浸在喜悦当中,他摇头:“当然不是,你——我只是太高兴了。”
说完,他就要揽住靳桥的肩膀,此刻他还有些晕,靳桥不在他可以咬咬牙站稳,不过靳桥既然在这儿,他像是找到了依托,整个人放松下来。
只是他刚刚碰到靳桥的肩膀,靳桥就往旁边错了一步。秋颂的手停在半空中,显得没有着落。
冷风掠过街道,他打了个冷噤,意识跟着清醒了许多,他放下手,另一只手也自然垂下,外套直接掉在了地上,他抬眸看向靳桥,任由正对的冷风吹得眼睛发干发涩。
“怎么了?突然回来是国内业务出什么事儿了吗,跟我说说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