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中亮了亮,唇角一扬,高兴道:“多谢师尊。”
木离晃神了少顷,她都忘了,谢烬渊平时冷冷冰冰,笑的时候格外难得,因而她最爱看他笑。
她连忙晃了晃脑袋,听他又道:“如今徒儿化了人,师尊是不是就可以传授我诀式了?”
金丹修士,说起来也是如今玄天峰上,除了她和青檀外修为最高者了。
她察观他的灵根,也是一个水灵根。
想了片刻,她道:“孔寒那里的经书,你也一同修习罢。”
他又拱手拜道:“多谢师尊。”
顶着一张谢烬渊的脸,对她恭敬有加,木离忽觉新奇。
倒也不是全然不可适应。
“你……”她斟酌道,“你不能再化作兽形了么?”
他神色微顿:“徒儿修习不精,似乎还未掌握随意变化的法门。”
她“哦”了一声,左右一看,挑了一把屋中多余的铁剑递给他:“你化了人,便也要学御剑,后日就要启程去昆仑山了。”
他双手接过长剑,喜形于色:“谢师尊。”
木离看他五指紧紧握住铁剑柄,倒悬长剑,压在背后。
她心下一松,谢烬渊不会这样拿剑,只在玄光剑魂异动时,他才会五指握紧青玉剑柄,其余时候,若是长剑倒悬,他便只以两指压住剑柄,三指虚握,剑身悬于臂后。
她微微笑道:“不过……你还是想办法遮挡你的面目。”
道宗之中见过谢烬渊的人太多了,平白惹出风波就不好了。
他点点头,似乎浑不在意。木离不放心地又去察观他一番,仍旧是先前见过的那颗金丹。
“你自去寻孔寒,这两日熟悉经书中的诀式,大比之上或有用处。”
“是。”他复又拱手拜道。
日影升至中天。
孔寒鲤鱼打挺般地从木榻上翻身坐起,大口大口地喘息,他伸手一摸,自己已是汗流浃背。
“你醒了?”
他抬眼却见青檀捏着一方浸湿的布帕走了过来。
“青檀!”孔寒四下张望,这是自己的屋舍!
窗外天光大亮,他急道:“现在什么时辰了?我先前不知怎么回事,好像禁锢在黑暗之中,挣脱不得!”
青檀将布帕塞到他手中,笑道:“许是梦魇了,现在刚过午时。”
梦魇?
孔寒想起那个“噩梦”心有余悸。
“昨夜,昨夜是月圆之夜!”孔寒回忆道,“上一回月圆之夜也发生了怪事!我,我无端去了掌门的屋舍!”
青檀轻轻叹道:“梦魇时有发生,孔道友这两月或许凑巧梦魇了,方才神游天外。”
真是梦魇?
孔寒蹙眉,用布帕抹了额头,冰冰凉凉的触感令他心中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