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不知为什么,一想到这点,心里就有点难言的烦躁。
他是在生气自己没有师尊的待遇吗?
可是他想了想,即使他从别人那里得到这样特殊的待遇,他好像也没有那么高兴。
秦越想不明白,干脆不想了。
他越看那朵艳丽的花朵越觉得碍眼,便不动声色地将手里华丽的请柬重新合上,然后倒扣在书桌上。
做完这些,秦越有些忐忑地抬起头,就见沈夕毫不在意,反而眉头微微锁着。
他瞬间将请柬之事抛在脑后,道:“师尊怎么了?”
“没什么。”
沈夕摇了摇头。
他只是觉得这次去百花园可能会遇到点烦人的事罢了,如果早知道自己的请柬是专门制作的,他根本不会提出在百花园内和沈家家主见面。
只是这种细枝末节的事,没必要和一个孩子多说。
更何况如果就为这点事上心烦恼,他也不会成为丹霄圣君。若要因此从此避开百花园,那更是得不偿失。
沈夕很快将这点小事抛之脑后,转而问起秦越的功课来:“你今日的课业如何?”
师尊不想说。
不过没关系。
秦越记在心里,将自己今日在练剑场和学堂所学的一一讲给师尊听。
师尊照例检查了他的功课,又让他到中庭去练功练剑。
这两个多月以来,剑术课基本上都是在苦练基本功,仅仅教授了两招非常简单的剑式。学堂里的大多数学子已经从一开始对这门课业的热情到感到辛苦无聊,心生烦躁。
唯有秦越始终面不改色地坚持训练。
他不仅在练剑场上训练,每天放课后来找师尊,还会被师尊命令到中庭内训练,吃饭前后总共要再坚持一个或几个动作一到两个时辰,直到月上中天才会收手休息。
今日当然也是这样。
秦越吃饭前练了半个时辰,吃饭后又练了一个时辰。
月色如水,铺满了庭院。
沈夕从房间里走出来,看着在院内蹲马步一动不动的秦越,满意地点点头,道:“可以了,起来吧。”
秦越应声松懈了力道,站起身。
沈夕道:“把昨日我教给你的几个剑招从头到尾来一遍。”
秦越道:“是。”
经过两个多月的苦功,昨日师尊望了望他的身形,决定提早教授他剑招。这几个剑招跟学堂教的剑式不同,并不是单纯地拿着剑坚持摆一个动作,而是由连贯的几个小动作组成。
秦越昨日晚间练了半个时辰,现在不用脑袋回想,只根据身体的记忆就能自然而然地舞起剑招来。
在他即将舞完最后一招时,秦越一翻身,目光不自觉地往上一抬,就望见了他的师尊。
他的师尊站在廊前,身上沾上了一片细碎的银光。
月光照在师尊的面上,将那点艳红剑纹,那张薄薄的嘴唇都以一种别样的情态呈现出来。
尤其是那双含情目,此刻正随着他的动作转动,只追逐着他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