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方勇要下五金厂,一是为了让工人们有口饭吃。二,就是冲着地皮来的。方勇那个人,想要的东西,总有办法弄到手。现在有这个苗头,不稀罕,送走冯宁,桔子就回屋去了。“别提了。“田婶子聊得正热闹,“一见面儿,就是金耳环金戒指,电冰箱电视机,男方也是个愣头青,一开口就是,你看我像不像电视机。没成。”田妈妈切面条,笑得直抖,“年龄越大,越不好找。”“谁说不是呢。”田婶子搭腔。“婶子,您说谁呢?“桔子找了条软尺,还有块画粉。田婶子站起来,“还有谁?老钱那闺女呗。“桔子给她量寸,“婶子,你想做什么款式的?”“我不挑,能穿就行。”田婶子说。“那我就看着给您剪了。”桔子量下尺寸,拿画粉写在布料上。田婶子说:“我听说,咱们家桔子现在厉害着呢,做的衣服都上报纸了,一件好几千呢,有这事吗?”田妈妈有点惊讶,“就做件衣裳,挣这么多钱呢?”“那叫啥时髦?不是不是……”田婶子想了半天,“我也说不上来,反正就是能挣钱。”桔子笑着说:“就算好几万,给您做,也一分不要。”田婶子笑了,对田妈妈说:“嫂子,你听听,咱们家闺女多会说话,怪不得那李大美一看见我就打听,问我桔子呢,怎么不干裁缝铺啦……”田婶子和李大美李婶子都是媒婆,虽说管片儿不一样,但是时不时交换一下手里资源,都认识。田妈妈说:“咱也不求孩子们多大本事,就平平安安,乐乐呵呵过日子就行。”量完尺寸,桔子把布料放一边,“婶子,我下午帮您裁,天黑您来拿。”“不着急。”田婶子看眼表,“走了,回家我也擀面条。”田婶子风风火火走了。刚走,俩孩子跑进屋,铁头满手是泥,一看就在墙根底下玩儿泥巴了,进来就喊,“姥姥,我饿。”“奶奶,我也饿。”田小安脸上都是土。“等着。”田妈妈拍拍手上面粉,打开柜子,拿出油纸包着的鸡蛋糕,给他们,一看小脏手,又收回来,“洗手去。”桔子打了盆水,放地上,喊俩小土猴过来洗手。俩人好歹洗了下手,抱着鸡蛋糕坐电视机前,一边看电视,一边往嘴里塞。桔子把脏水泼院子里,去厨房帮田妈妈烧火。炒了锅青椒肉丝,西红柿鸡蛋,煮了锅手擀面。等田大树和翠翠都回来了,一家人围在一块聊天吃饭。吃完饭,桔子觉得有点犯困,躺她妈床上就睡了。再醒过来,田妈妈坐床边,戴着老花镜,缝小垫子。安静得很。隐隐听见俩孩子在门外闹。桔子起床,洗了把脸,神清气爽。她把桌子收拾干净,给田婶子裁裤子,版型方面,田婶子不挑,那就怎么舒服漂亮,怎么来。裤腰,兜布,裤腿,一块块裁完,没用多长时间。闲着也是闲着,就坐缝纫机前,把裤子做上了。做完,还剩熨烫。以前,桔子就爱做衣服,家里烙铁,缝纫机,什么都有。就是烙铁不常用,找出来都快生锈了。她把烙铁擦干净,插上电,垫了块布在烙铁下面,一点,一点,把裤子熨平。傍晚,桔子把裤子叠整齐,放床上,“妈,我婶子来了,让她试试,要是不合适,我给她改。田婶子给人跑媒,特别忙,她说来拿裤子,不一定有空,桔子就把这事,交待给田妈妈了。“放着吧。”田妈妈收拾好针线,把做好的垫子摞起来,一大摞,“你婶子不来,明儿,我给她送过去。”桔子看眼表,该做晚饭了,她也不知道方勇回不回家吃饭,想去打个电话。“砰!”门口车门响了一声。桔子以为是方勇,走出去。不是他。是对门的面包车。铁头和小安在墙根底下玩儿泥巴。黄昏时分,街道一片昏黄。厂里工人陆陆续续下班了,有骑自行车的,还有骑摩托车的,有的嫌前头骑太慢,一个劲儿按车铃,“快点儿,没吃饭是吧。”“来来来,你吃饱了,你先走,”前头的让开路。……“等等我,等等我……“桔子骑着自行车,追上一个小姐妹。那时候她进厂没几天,刚学会骑车,穿着工作服,两条辫子又黑又亮,一边骑车回家,一边和小姐妹说笑。路上留下的除了车轱辘印子,就是笑声。走着走着,小姐妹下巴一指墙边,“看,方勇,咱们厂有名的混混,认识吧?以前没下班就不见人了,这几天总见他,是不是等谁呢?”她往墙边一看,方勇肩膀上搭着外套,靠墙上抽烟,吊儿郎当的的样子,有点吓人。尤其桔子一看他,正和他眼神对视在一起,心里一慌,手一抖,车把晃了一下,差点摔倒。,!方勇大步走过来,扶住车把,烟头差点烧到桔子手背,他把烟扔了,问,“妹妹,骑车技术不行,多练练。”桔子话都不敢说,下了车,低着头,推着车子就走。旁边小姐妹追上,“你说,他是不是等对象呢。听说,咱们厂好多人:()重生九零踹渣男嫁混混头子生崽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