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么什么都瞒不过他啊?!
我悻悻地睁开眼。
五条悟罕见地没有戴墨镜,他拿着水和药坐在我身侧,表情上没什么异样。
我接过他手中的东西囫囵吃了下去,这才靠着他为我铺好的床头垫上。
“你居然会来找我。”我讽刺道,“我以为你会很高兴甩了我这个累赘。”
“别得寸进尺。”五条悟警告,“等你病好了我再找你算账。”
“自欺欺人。”我笑了,指出事实,“五条悟,我要死了。”
“……”
五条悟盯视着我,一点一点地,他的神情里出现了不妙的狂暴情绪。
然而,他说话的语气还在强行保持平稳:“为什么?”
我知道他问的是什么。
我曾经有屁大点的事都要和他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为什么这件事情却只字不提。
后来是因为觉得五条悟未必会在乎,觉得没必要,可最开始是什么原因呢?
我回忆了下,实话实说:“怕你伤心,担心你因为我的事情没办法集中精神。”
我咳嗽了两声,只是说两句话的工夫,我又没什么力气了。
“五条悟,你的确没有照顾我情绪的义务,你也不该来找我。”
我偏过头想重新躺回去——
“你真的不高兴吗?”五条悟却一把捏住了我的下巴。
我被迫正面对上了他不加掩饰的暴烈。
“你闹来闹去,不就是因为我没顾得上你吗?你告诉我,我费了那么多时间精力来抓你回来,你真的不高兴吗?”
……
我了解五条悟了解到他挑个眉我就知道他在打什么坏主意;同样地,他了解我也了解到通过我任何细微的表情都能查探出我的内心。
的确,五条悟花了那么大的工夫来找我,让我除了些微的负面情绪外,还有如影随形的“原来他那么在意我”的快-感。
我恨不得让五条悟更偏激一点、更疯狂一点,来满足我那极端的不安全感。
“你生日那天我没来得及回来是我的错,老子给你道歉。”五条悟继续说道,“那天有很多咒灵有规模地袭击天内理子的病房,同时另外一波也有秩序地攻击高专的结界,我们所有人都在解决这件事。上层那群烂橘子还以此为理由找我们的麻烦,原因是他们怀疑是我们故意放走咒灵避免他们查清真相。”
“哦。”
五条悟捏着我的下巴力道加重,他恶狠狠地瞪着我:“你这是什么态度?老子只是忙得没顾得上你的生日,就成罪大恶极不能原谅了是吗?老子养了你十五年!什么好的都往你眼前堆,你用什么回报老子?一死了之!?我允许你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