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父亲出院后一直都是病病怏怏的,连走路都成问题……
后来就有了小海和小洲,81年老丈人平反,知青6续回城,她回去看过周母回来,也没提回城的事,而是任劳任怨的担起了养家的担子。
看着容貌秀丽的妻子,想起她病后的样子,李长乐心里特别不是滋味,定定的看了她一眼,想到父亲的伤,又忙冲进卫生室。
婚后见村里有人偷偷做买卖,也悄悄收了些鱼鲞去卖,哪晓得刚把摊摆好就遇到稽查,幸好跑得快才没被抓。
转念想到五步蛇咬人后的后果,不敢耽搁,忙转身回屋拿钱。
上辈子他浑浑噩噩的,只晓得父亲晕倒后送到医院花了不少钱,家里刚送走了阿奶,唯一的渔船又坏了。
李长乐虽说懒散点,但从不对她动手,只要她勤快点,日子好像也不是那么难过。
后来,周若楠哥嫂在周父出事后,就跟他们断绝了关系。
五步蛇有的地方叫白花蛇,学名叫做尖吻蝮,它的毒液里含有溶血毒素,这种毒素的破坏力极强,一旦被它咬伤,毒液里的抗血凝素就会阻止血液凝固。
听她一说,李长乐一下就记起来了,八三年六月底、七月初,阿爸去淘海经过岩头山洞,踩到石头崴了一下,跌到草丛被藏在里面的蛇咬了一口。
父亲被五步蛇咬后身体一直都没恢复,虽说两个哥哥也有供养,但家里没了父亲帮衬,就靠阿楠一月十二三块钱的工资,母亲帮人织网,淘海赚的那点钱,日子愈艰难。
李长乐第一次见到容貌秀丽的周若楠就喜欢上了。
本家亲族更是没了来往,没一个愿意伸手帮她,连给父亲买棺材下葬的钱都借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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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崽子,你耳朵聋啦!”李母见他木呆呆的坐在那,气呼呼的拍了他一下,“听到没?你阿爸脚崴了,又被蛇咬了一口,这会儿在卫生室,你赶紧去把他背回来。”
想到这儿,李长乐惊出了一身冷汗,顿时酒也醒了,稳了稳心神,忙起身下床,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在地。李长乐三两下穿好衣裤鞋子出了房门,李母就拿着一个旧荷包走了过来,犹豫了一下递给了他。
“里面有九十六块,是家里仅剩的一点钱了,你可不能拿去跟人瞎混。”
李父低头看了看肿的像面馒头的脚踝,横了他一眼,“你瞎说些啥,我都没看到是五步蛇,你阿娘咋就看到了,都说五步蛇咬了特别痛,我当时就觉得火辣辣的,一点都不痛。”
父母的宠爱,让他活的恣意,也将他宠溺成了一个大钱挣不到,小钱看不上,眼高手低中看不中用的家伙。
李长乐急道:“阿娘,岩头山洞里的五步蛇特别多,我担心咬伤阿爸的是五步蛇,得把他送镇上医院才行。
送到医院才知道咬伤他的是五步蛇……
“阿娘~”李长乐羞恼的喊了一声,“我在你眼里就那么坏?”
李父李母见他为了周若楠,一改往日惫懒的性子,想到跟他处对象的还是城里来的知青也就同意了。
“来啦!”周若楠淡声打断了他,“项医生已经敷了蛇药了,你把钱给了,把阿爸背回去。”
阿清是他三叔的独生儿子,老婆是大队会计的女儿,大队的拖拉机也是他在开。
冲有些秃顶的村医项荣说道:“项医生,我阿娘说咬我阿爸的好像是条五步蛇,你最好用火罐把毒拔出来,等阿清把拖拉机开过来,我们送他去镇上。”
她娘家在离盘镇两个小时车程的鹿城老街她帮父亲说话,也被下放到村里知青点劳动改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