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春是本家叔伯的小儿子,跟他同年,家里以前也有一条小木船,有一次出海打渔遇到风暴,拼死摇撸逃到一座小岛上面,虽说断了一条腿,但保住了性命。
堂叔老俩口心疼儿子,就从老大家搬到他家,堂叔帮着出海捕鱼,他在家下地笼,放钓抓一些鱼获。
大的卖给海鲜行,小的就留着晒鱼鲞卖。
“阿春,还在忙啊?”李二哥笑着打招呼。
“你们来啦!”李长春笑着放下手里的马鲛鮳头,掏出香烟,递给了兄弟俩,“昨晚倒地笼,弄到几条马鲛鱼,我杀了腌起来晒了。”
李长乐看了看挂在竹架上的鳗鲞,只见刀口要端正平滑,快干了的水潺、马鲛……鮳头,气味、颜色还有摸起来的手感都不错。
不像有的人家没晒干的鱼鲞,摸起来粘乎乎的,一看就是翻的不勤,或是腌的太久。
晾晒鱼鲞的竹架和竹扁看样子也经常在清洗,不像那些不爱干净的人家,竹架和竹扁上面黑乎乎的一层,看着就倒胃口。
“阿春哥劈鲞的刀工不错。”
“阿安劈的比我好多了。”
李二哥:“我哪有你劈的鲞好,你劈鲞一刀划到尾,连顿都不带顿一下的。”
“又给我戴高帽子!”李长春说着拉了凳子给两人坐,“前天从你家门口过,看到你家满院子都是鱼鲞。”
“问了二伯娘,才晓得你们晒了送鹿城卖的,今天遇到阿安,我就提了一嘴。你看看,要是看得上,你就收去,看不上,就当我没说。”
李长乐笑道:“你家晒的鱼鲞不错,就是价钱上,我们给得肯定没你在镇上卖的价钱高。”
“都是自家人,我也不瞒你,主要是镇上的销量少,连我家晒的他们都卖不完。”“镇上卖鲜货的多,大多都买了自己晒。”
李长乐指着院子里那些鱼鲞,“我家晒鳗鲞用的都是四五两一条的鲜货晒的,那种的你卖的多少一斤?”
“我拿给你看看。”李长春转身进屋,拿了一块晒干了的鳗鲞还有马鲛鮳头,递给李长乐。
“这就是四五两一条的鲜货晒的,我送到镇上卖的一块一一斤。院子里那种大虾干一块五,墨鱼鲞一块六,青占、水潺这些都是一角二一斤卖的。”
李长乐算了一下,就照这个价钱收,送到鹿城一斤有四角的赚头,他抬头看了一眼李二哥,这才对李长春说道:
“阿春哥,你把墨鱼鲞和别的都拿来我看看,可以的话,我就照你们送镇上卖的价钱收。”
“好嘞!阿仙把缸里的鱼鲞拿几样出来。”李长春高兴的扭头冲屋里喊了一声,不一会儿,一个三十来岁的圆脸妇人,提着背篓走了出来。
“阿乐,你看这是刚花的墨鱼鲞,还有这些水潺、青占……”
王水仙脸上挂着殷勤的笑容,“你放心,我家的鱼鲞都洗得干干净净的,墨鱼也是背到海边杀了洗的。”
李长乐看了花后的墨鱼鲞,还有虾干,“你家的虾干只抽了虾线,我收的话,你得把虾须剪干净了才行。”
“虾干大概有五六十斤,你全要啊?”
“你收拾干净了我就全要……”
在一6一9一书一吧一看无一错版本!
王水仙抢着说道:“你放心,我立马就开始剪,保证修剪的干干净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