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嘴笑,告诉我:“并不,这屋子死过两个老人,没有人肯租,我租下来的时候,这里是大大的露台,我问了房东,照着自己的意思把这里改造了一番。”
此时已经太阳西下,残阳落满玻璃屋,显出一种易逝的温馨感,他就靠在门口笑嘻嘻的看我,门内黑洞洞的并没有开灯,仿佛下一刻就能伸出一双手把他拉进无尽的黑暗。
我打了个冷战,走过去一把把他的手抓住,拉进了残阳里。
“怎么,要跳华尔兹呀。”他笑着看我抓着他的手,“我可不会呀,这种美好优雅的事情,可不是我擅长的。”
我丢开他的手,瞪了他一眼:“你去把灯都开了嘛。”
他像是了然一样,嘴角一扬,笑出来:“是死过两个老人吓着你了?”
我不理他,总不是说,他站在暗黑的门前,那感觉让我很不好吧。
“哟,咱们的霍安安还真是个可爱的小女生呢,我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原来也有怕的时候!”他一边取笑我,一边把屋里的灯都给点上了。
顺带把小玻璃房的五彩小灯也开了,五彩小灯跳跃着轮番闪烁,还真的挺漂亮。
“我平时就在这里看远方,对自己说,再给我一年,我就会站在自己的房屋里陪着自己的妻子向远处看了。”
我看他一眼,他递给我一杯香茶,自己也捧着一杯,满足的喝了一口,一扭头,笑嘻嘻的补充:“这话我都说了两年了,只攒了个客厅卫生间的钱呢。妻子……还在观望我呢。”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同我一接触,便立刻挪开了,貌似还带着羞赧,难得让人觉得如此可爱。
“好了,不说了不说了,我去做菜。”他将被子放在欧式的小桌上,转身把围裙系上了,围裙上居然还有只粉色的小猪,真是又好笑又稚气。
“我帮你……”我刚起了个头。
他就丢给我一袋瓜子:“脑袋不好使,就安静的做个花瓶!”
我怒目而视。
他笑嘻嘻,一点不介意我的怒目:“最起码我做菜的时候一抬眼看见愚蠢的你,对眼睛也是一种安慰。”
这人不会有好话出现了。
我接过瓜子,用力磕了一颗表达我的愤慨。
他又哈哈大笑起来:“跟只老鼠一样。”
我:……
我坐在阳台,看远处高楼大厦在天渐黑的时候都点亮了灯,星星点点的,每一户都有一个盏温暖的灯,以往在家总是将租屋里的灯换成最亮的那种,生怕黯淡了让自己想家。
这个时候看见满城灯火,一扭头,透过玻璃窗看见厨房里忙忙碌碌的段章,居然平生滋生出一种心定的感觉。
段章正巧抬头,看见我,嘴一撇,嘲笑我:“傻乎乎,看什么呢?觉得做菜的我帅裂苍穹?看到才貌双全的我,羡慕嫉妒恨了?”
果然有的人还是不说话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