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要为了所谓颜面,硬撑着不退后,那着实不是聪明人所为。
然而就在下一刻,小和尚现自己庆幸得太早了。
“我之所以让弘忍换一尊佛拜,那是因为他让我拜他佛,而我提出了一个要求。”
顾濯耐心解释道:“只要他能赢过我。”
“很遗憾的是,弘忍没能做到这件事,最终是我赢了他。”
话至此处,他的语气愈来得诚恳:“因此我让弘忍换一尊佛拜,绝非是对贵寺的嘲弄与不屑以及羞辱,只是基于当下事实给予弘忍的一个充满善意的建议。”
一片死寂。
没有人说话。
所有人都在看着顾濯,眼神复杂到了极点,诧异震撼茫然不解惊恐皆有之,就像是看到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就连苦舟僧都当场愣住了。
无垢僧再次庆幸,然后苦恼,心想你将来不会要和整个禅宗开战吧?
余笙不再留在此间。
她转过身,往山顶那座正殿走去,准备与道休见上一面。
这时的她再次确定了一个事实,顾濯在平日里的确不爱计较,是极好说话的的一个人,某些时候完全可以说是一个老好人。
正是这样的人,心中真正愤怒起来的时候……那怒火就很难平息了。
余笙心想,近些天来有份在那场舆论风波中推波助澜的势力,今天都很难安然而退吧?
反正那位娘娘是有得头疼了。
……
……
林挽衣尚未离去太远,隐隐听到后方的哗然声,但她没有太过在意。
她更在意的是眼前这人。
谢应怜败给顾濯后,便在自家长辈的陪同下直接离开,前往寺中禅房。
然而就在半途,林挽衣不请自来,且无回退之意。
那位谢家老仆皱起眉头,准备直接绕过去,避免某些没有必要的冲突生。
就在这时候,谢应怜却是摇了摇头。
“聊吧。”
她的声音很浅,因为虚弱:“要是你不来,我反而奇怪。”
林挽衣看了一眼那位谢家老仆,笑着解释道:“我不是来报复的,你可以放心。”
听到这话,那仆人才是退避,落在两位少女的身后。
山道略微有些崎岖,谈不上好走。
换做寻常时候,这对都是修行者的谢应怜来说,当然不算问题,奈何此刻的她却伤势不轻。
然而林挽衣却没有伸手搀扶的意思。
如果她是愿意做这种场面功夫的姑娘,早年间的生活又怎会那般惨淡?
“那天没有问你。”
林挽衣诚恳请教道:“如果你是我的话,你会怎么做?”
谢应怜微微挑眉,说道:“假如我没理解错,你似乎是想用顾濯的了不起来告诉我,像这样的男人错过了就没,所以你耗尽一切手段抓住他是很合理的事情?”
林挽衣说道:“你想多了。”
谢应怜笑了笑,说道;“那是什么意思?”
林挽衣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