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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境是一件十分严肃的事情。
在正常情况下,每一位修行者都会尽可能为自己挑选一个合适的环境,提前做好一切能够做的准备。
除非真的没有办法,否则绝不会贸然选择破境。
神景天女对此再是清楚不过。
她承认林挽衣是自己的朋友,愿意为其护法,自然也就愿意做更多。
她认真提醒道:“你的心还是没静下来。”
言语间,她并指为剑画地为牢,断绝谈话声流传出去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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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挽衣没有睁眼,说道:“我只是忽然觉得有些遥远。”
破境的尝试已经开始,她也隐隐触碰到了那一扇通往广阔天地的大门,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却始终缺了那么一点力气。
大门颤颤巍巍,仿佛下一刻就会被她推开。
然而那下一刻却怎么都不愿意到来。
这种感觉很不好。
神景天女沉默片刻后,摇头说道:“因为你不相信自己。”
林挽衣微怔无语。
神景天女没有再把话说下去,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她无法理解林挽衣的自我质疑,那说出来的话就没有任何意义。
林挽衣不再去想那扇门。
在她放空心神那一刻,无数回忆片段彷如此刻苍山风雪般,骤然翻涌浮现。
九天前的那个夜晚,她与顾濯站在灯火微黯的树荫下,她曾说自己有一个秘密,轻轻地抱了一下某人。
为什么她当时不把秘密说出来呢?
为什么她连那一壶酒都不敢自己提着呢?
白马湖畔,她与顾濯并肩乘舟渡湖映入众人眼中。
当天夜里,白浪行没有败在她的手下,却因她而受了莫大的屈辱。
那一场春末的微寒雨中,她在床上抱着双膝,静静看着窗外的雨水滴滴答答,却始终静不下心来,于是有了那场影响深远的长街血案。
可是……为什么她只是在旁看着,不曾亲手拔剑指向那些羞辱她的人呢?
在望京的夕阳余晖里,她看着长洲书院那位副院长,不得不登门拜访顾濯,被迫与她那位好朋友行妥协之事。
是的,那个结果和她有着脱不开的关系,因她而成,但……这真的是因为她吗?
还是一个昏暗的清晨。
她离开书楼,走到那个院落,与顾濯闲聊数句,出门便遇了一道剑光。
时至今日,她依旧记得那道剑光之决绝惊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