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以前与这位恒亲王并没有任何交集,难道是因为爹爹的缘故吗?不过恒亲王只是在最开始进来的时候这么打量了一下自己,落座之后便很正常了。所以楚未央也只当是对方单纯对自己这个新皇后好奇而已。这是楚未央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宫宴,倒是大长了一番见识。那些个郡王奉承起宣帝来,丝毫不比朝中某些臣子逊色,宴席还未开始多久,就把宣帝哄得团团转转,不知道赏赐出去多少好东西。连自己都连带着被夸了两句贤良淑德,让人着实有些不适应。楚未央头次见到这样的场面,不由得感慨,这些人但凡把拍马匹的那么点儿功夫用到正道上,朝廷内外,也不至于像如今这般。楚未央坐在上首打量别人,而别人自然也是在观察她。帝后二人一同坐在上首,可宣帝宁可对着一旁侍酒的宫女调笑,也不愿意和皇后多说两句话,明摆着是要把人冷着。宫宴上几乎所有的人都想着,看来这位新皇后在皇宫内过得并不容易。楚未央不管别人怎么想,只淡定的在一旁吃菜。御膳房的手艺的确好,平日里她嫌麻烦,都是让凤栖宫的小厨房自己做饭菜吃,因而入宫这么久,倒是第一次好好的尝尝御膳房手艺。她与皇帝虽然同坐上首,但桌上的席面却是分开的,眼瞅着自己这边比另一头少了不少,楚未央才慢慢收敛了自己的胃。不过宣帝那边的菜品虽然基本没怎么动,可那酒却喝掉不少。宣帝眼神迷离,明显就是有些醉了。南华郡王瞧着他这副样子便看不上眼,“陛下看着像是醉了,皇后娘娘还是先带着陛下回去歇着吧。”被突然点名的楚未央愣了愣,转过头看宣帝的样子,的确是不能再喝了。“郡王说得是,来人,还不将陛下扶回去。”看着宫人将宣帝扶走,楚未央也借此离开了这场宫宴。帝后二人都离开了,宫宴却是还没散。因着皇帝不在,大家说起话来,倒是更为随意些。西宁郡王看着在一边悠闲自在的南华,不由得道,“还是南华有面子,若是换成咱们中的任何一个人来劝皇上回去歇着,皇上定然是不会听的。”南华郡王没理他,倒是旁边其他人附和着,“这话倒是不假,毕竟咱们陛下还指望着南华郡王镇守边关呢!这次回京除匪更是立了大功,不然也不能让陛下亲自来迎啊!”大家越说越多,不一会儿那些敬酒拍马屁的人就都围在了南华郡王面前。有热闹的地方,自然也是有冷清的地方。西宁王妃为丈夫斟满一杯酒,低声道,“皇后那边,该说的已经说过了。只是瞧那样子,许是个胆小的,成不了事。”“不急,她若不敢,咱们便帮帮她。”西宁郡王看着远处被众人簇拥着的南华,唇角若有似无的笑着,“别人就算是怀疑,也怀疑不到我们身上。”西宁王妃随着他的眼神看过去,顿时了然,“郡王英明。”——宴散之后,各位郡王便都回了在京中的住所,因为时辰太晚,恒王也直接回了王府,并没有再回庆云寺的居所。而魏铭则是早早就在恒王府等着了。书房,魏铭向恒王道,“今日赵渊已经向我联系,说事成之后便安排我与他主人见面,还将这个给了我。”他拿出一个小瓷瓶,将其递给恒王。恒王接过来看,心中有所猜测,“他们竟敢直接下毒。”“这毒我已经找人验过,是南边的一种蛊毒,无色无味,且吃下之后要一天之后才会发作。而这就是投名状。”魏铭解释着。“看来对方是有万全的把握。”恒王心中思虑一番,问魏铭,“对方是谁,你心中可有猜测?”魏铭顿了顿,将那瓷瓶拿在手中看了看,“毕竟是南边的蛊毒,到时若是太医院察觉,第一个怀疑的人便会是南华郡王。不过,此人心思缜密,若真是南华郡王,就肯定不会用南边的奇毒,否则不是引火烧身吗?”恒王赞同的点头,“不错,南华性情耿直,虽然向来与皇兄不对付,但也不至于此,更不会设下这么一大盘棋。”他抬头问魏铭,“那你觉得,剩下的人中,谁最有可能?”魏铭抬了抬眸,道,“西宁郡王。”恒王看着魏铭不说话,随即又笑了笑,“西宁郡王向来不参与这些纷争,你又为何如此说?”在此之前,魏铭对这位西宁郡王并不了解,只是今日突然查了一下,便觉得甚是可疑,“礼部赵渊的妻子便是西宁郡人,似乎与西宁王妃隶属同族。还有一点,西宁郡前些年并算不得富裕,如今是与边境交易,才渐渐富庶起来。而且听说开通贸易一事,也是西宁郡王一手促成的。他们摆了这么大一盘棋,需要大量的钱财和兵马。南华郡王一心征战,于财力上的确不占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