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我文史不好,和他沟通不畅吧。”湛长风回道。
李白茅摸了摸脑袋,能和秦师打机锋,跟余笙你来我往,摆那么厉害的棋局,怎么想都不是文盲啊。
“我看你字写得不错的!”。
这话很真心实意,不过湛长风只是懒懒应道,“我只会这两个字。”
如果按藏云涧人能看得懂的标准来算的话。
李白茅听明白了,也想岔了,以为她不会写字。于是内心十分佩服,明明文盲却理直气壮,叫人看起来十分高深,人才!
他兴奋道,“行啊姐妹,你这装得我们都被骗过去了,快教教我呗,我总是漏底,让人嘲笑。”
湛长风看他双眼放光,觉好笑,左右无事,便一本正经开始瞎编,“这是一件很简单的事,首先你得先确定你的立场。”
李白茅搬着凳子挪到她身边,“什么意思?”
“意思是与人交流时,你将自己看成上位者下位者还是平等者。”
“平等者如何?”
“不卑不亢。”
“也对,下位者如何?”
“不卑不亢。”
“啊?这不是一样吗?”
“哪里一样了,前者展现的是自信,后者显露的是气节。”湛长风悠悠道,“生命无贵贱,然能力有深浅,背景有贫富,心有高低,品行有优劣,思想有差,原则有别,对于普罗大众来说,人以群分物以类聚这句话确实是真理,你一旦与人交往,便会一直遵循着这句话。然后我们可以来打一个比方了,如你和你的朋友们,你们之所以成为朋友定有对彼此间的认可度和情感维系,是不是?”
李白茅想了想,点头。
“那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他们变得一无是处,没有值得你另眼相看的地方,你会如何?”
“他们不会的。”李白茅否定道,过会儿又道,“说了是朋友,就一辈子是朋友。”
湛长风不置可否,“情感消耗的方式有很多种,时间距离认知差别,你还想得起某个亲人去世时的痛苦吗?这份痛苦还在吗?”
李白茅双手绞着,着急的样子像是自我肯定,像是辩白,“我一直很怀念他们。”
“怀念而已。”湛长风道。
李白茅脸色一白,一根粗筋的人居然开始转移话题,“我们不是在说装样子吗?”
“装样子,首先,你得有样子。”湛长风说,“平等来往,不卑不亢,其实是告诉你,平等来往的前提是你们有匹敌的实力和相近的优秀,你不用屈膝,他也不用迁就,而如何做到这点,就是要你保持自己的自信,让自己优秀或者更优秀,否则,只能渐行渐远。”
“自信?”
“有能力解决自己惹的事,有魄力担当该承的责任,有实力在亲友困难时施以援手。”
李白茅若有所思,渐渐竟有点狼狈,良久扭捏问道,“我该怎么做?”
“扬长避短罢了。”湛长风顺口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