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嗤——”
王洛之已经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慢条斯理地揉了揉鼻子。
“洛之先生被谁惦记了,喷嚏不断。”余晓雪手捧一本医术,笑道。
端起一旁的甜水,放到余晓雪跟前的茶几上,王洛之声音温柔:“看久了眼睛累,歇歇。”
“无妨。”余晓雪低头专注看着,顿了顿,突然道,“方才我来找你的路上,看到外头胭脂铺里最热闹,笑声不断。那样鲜活又美丽的女子有许多,洛之,你是否会觉得我这样整日捧着医术的女子,太过无趣?”
“你错了,晓雪。唯有你这样捧着医书心思纯净的灵魂,才真正少有,我很懂得珍惜。”
余晓雪一笑。
眉目流转间,多年的默契和情感缠绕。
下人推门进来,打断两人的对视。
“公子,羽衣和菊芙过来了。”
余晓雪合上书,起身欲走,被王洛之轻轻拉住。
“你就留在这,我让人搜罗了一些医学方面的古籍孤本,晚点一起瞧瞧。”
提到这个,余晓雪就起劲了,点头坐下,不再推辞。
羽衣和菊芙,王洛之亲自送去尤府的两个眼线,成为尤步青的宠妾已有一段时间。
为免暴露,无事不联系。突然上门,看来不止骆氏带着几个女儿出门,就连尤步青此时也不在府中。
王洛之带上门,眼底划过几分冷意,冷嗤了一声:“这么好的机会,那个人怎么甘心老实待在府中。”
羽衣和菊芙都用面纱遮面,待王洛之出现时,半膝跪地,行了个下属的礼。
“主子。”
“嗯。”王洛之声音平静,听不出一点喜怒的平静。
“怎么突然过来了?”
“大司马已两日不曾回府,我们已能确定,他一直在雪庐。”
“雪庐……”王洛之呢喃,声音有些讽刺,“白雪纯净,却偏偏为两个最肮脏的人所冠名。”
羽衣和菊芙对视一眼,不敢对主子的这番话置评。
“我们估计大司马暂时还不会回府,所以才趁机过来亲自给公子回话,之前公子吩咐我们调查的情况,我们已查实。”
“按照公子的吩咐,我们调查了一番,确定大司马的饮食上常年被下药,确实已经绝了后嗣的指望。”
空气陷入了诡异的宁静中。
王洛之的神色有些复杂,像是开心,又像是不解,又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是骆氏动的手?”他声音暗哑。
“是,根据大司马的身体状况,至少十几年前就开始了。”
十几年前……
她是在报复。
报复他,让他一世再无子。
“好,我知道了。”
王洛之背对着羽衣和菊芙,声音平静,“除了此事,还有更重要的一件事。”
羽衣和菊芙皱眉,心领神会主子说的是哪件事,连忙跪地请罪。
“骆氏警惕,且性格强势。与妾室都保持很大距离,似乎没有立威的兴趣,也没有共处的兴致。想要靠近她,比想象中难很多,我们可能会需要更多时间。”
“嗯,无妨,徐徐图之,注意不要暴露自己即可。”王洛之声音平淡,对这个结果似乎没有一点意外。
“是!我们都谨遵主子教诲,尽量避免正面冲突,对骆氏也恭敬有加,请主子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