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的火,因被发现的及时,故而没有烧成一片。
只单单整个祠堂,被烧毁一空。
尤父怒气冲冲地进来时,尤姝姝已经端坐在他的书房等了许久。
手上捏着他书桌上的一张字条,在指尖打着转。
“你敢乱动我的东西!”尤父叱道。
尤姝姝抬眼看他,面无表情。
“横竖女儿动都已经动了,你待如何?”
“你是故意的。”尤父咬牙道,“你是故意放火,将我引开。”
“分明是父亲自己传话让我来书房见你,如今怎又能倒打一耙?”尤姝姝表情沉静,与尤父形成鲜明对比。
看着尤父的眼光,没有激烈的爱恨,也没有激烈的怒意。
看着他,就仿佛看着一个不相干的外人。
冷漠又警惕。
尤父瞧见尤姝姝的神情,有些陌生。
可是她脸上隐隐约约犹在的巴掌印,让他心下舒畅,让他觉得一切依旧在他的掌控下。
他是她的父亲,管她生,管她死,她还能翻天?
“看来是一晚上没跪够,你还想多跪几个晚上。”尤父冷声道,一把将尤姝姝手上的字条抢了过去。
他依旧没有意识到,已经失去在尤姝姝面前摆架子的资格了。
尤姝姝捻了捻指腹,开门见山,淡声道:“我要去侯府。”
“今天给我老实在家里待着!”
“我不是在跟你商量。”
“呵,没有我的允许,谁敢放你出府?”
尤姝姝面不改色,似乎早就对尤父的态度有所预料。
“你若不让,我就将刚才字条上的话传出去。还要添油加醋,就说昨夜万药坊的大火是当朝大司马派人放的。”
“你说什么?”尤父怀疑自己的耳朵。
“父亲已经听见了,女儿就不说第二遍了。”
尤父眯起眼睛,一脸不可思议。
“你敢去外面胡言?小心我打断你的腿!”
尤姝姝低笑了两声,“打断我的腿?行啊。刚才在你来之前,我已经把话传出去了。我今天要是出不了尤府的门,消息明天就会传遍大街小巷。父亲想打,尽管来。”
尤父握紧了拳头,刚想动手,就对上尤姝姝尖锐的眼神。
他突然犹豫了。
难道这个向来乖巧的女儿,她真的敢?
“你想毁了我?毁了我,你以为自己能落得什么好?”他一脸讥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