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菜已是不知换过第几轮,薛老爷再次望向窗外,看着已然偏东的月儿,又一次忍不住问:“道长,道长,现在已过丑时了!”
该说不说,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说什么胡话呢?真以为我薛府是什么破烂地方,可以随意来去。”
没了苦主,就算是想复仇,都不会那么积极的!
领头的护院只是喊了这么一句,就说不下去了,眼神中剩下的只有惊惧。
他看着越来越近的护院,又透过他们,望向远处那灯火通明的客厅,嘴角忍不住扯了扯。
再是威胁出声,他又是一摆手,自是有护院持火把逼近,其他人则拿着水火棍往前,呈半包围的方式前行。
当时,魏方杰就领着他们在这里转过一圈,其实距离也不远。
“这里是薛府,不是你能随意乱闯的。”
“是!”
所以,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快刀斩乱麻,直接将破烂道人留在这白沙城,先按死了再说!
顿了顿,他就道:“那有劳道长了,我还是陪着您,再喝一杯。”
因为,这是后半夜啊,即使是白沙城的富人住宅区,也不可能有多少灯火通明的地方。
可入了薛府,他就觉得自己之前的想法有些多余。
说着,他又看向那群护院,道:“为了几两俸银,丢了性命不值得,所以,退了吧,退了吧!”
也就是后半夜,都睡得比较沉,才没引起关注。
得了命令,就有护院快步上前,手中还不知从哪里拿出来了一根麻绳。
沿着墙壁前行,绕了好大一个圈,楚舟终是寻了一处偏僻所在。
白沙城,薛府,客厅中。
来人穿着一件漆黑的蓑衣,头戴斗笠,整个人都被笼罩在黑暗里,看不清容貌。黑夜中,楚舟思绪越通畅,奔行的度都快了几分。
一队护院立刻停下了巡逻,领头的大汉警觉的大喝一声,其他护院也是拿着水火棍直指前方。
……
“请!”
薛老爷也不是没眼力的,他已经现破烂道人的不耐烦了,但你要让他就这么离开,他又不愿。
这时候,他还觉得有可能是某个起夜的仆从,这也是很正常的事儿。
破烂道人信誓旦旦的解释:“你看啊,整件事儿的过程就是,那群泼皮出手,能拿下最好,拿不下也是有恶鬼杀人了。
当然,破烂道人是一方面,还有那薛明华薛县丞,路都给他走窄了,还是早点解决的好,省的后面还不知会给楚舟惹出多大的麻烦。
“我啊,是来找破烂道人的,你们能指个路嘛?”
现在,唯一要顾忌的,就是那破烂道人到底有何本事?
“请!”
“出来,验明正身,否则别怪我家法伺候!”
也就是说,一张药方,破烂道人含泪赚了百金!
他双脚大筋一弹,直挺挺的就跃上了数米的高度,扒住墙头,探头看了一眼,就觉得四周黑沉沉的。
不过,看在金子的份上,他还是压下了心中烦躁,道:“丑时又如何?后半夜又怎样?那玄真观终究是在城外,慢些,不是很正常的嘛?”
但这种情况,在接近那灯火处后就有了改变,因为,那灯火所在的庭院四周,有不少护院巡逻。
“你是谁?”
他清楚的知道,若是这次的事儿出了纰漏,破烂道人可以拍拍屁股走了,可他,绝对要面对恶鬼索命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