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顾以巍充满戾气的目光直射到她脸上,毫无理由就开始乱吠。
童潇潇笑了笑,抬手整理散乱的头发。
“怎么会是我,我可还没玩够。”
“造成这一切的,不是你吗?”
不是你吗。
顾以巍忽然僵住了神情,手剧烈地抖动起来。
没错,虽然不少女人投怀送抱,可他顾以巍有拒绝过吗?在和这些女人颠鸾倒凤的时候有想起过家中的谭臻吗?
他一直觉得只要足够小心就不会被发现,哪怕被发现了还能各种理由继续欺骗和搪塞,可是今天谭臻的目光告诉他。
不可能了,谭臻绝不会原谅,绝不能接受。
而归根到底,不过是他顾以巍,咎由自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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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臻脚步瘫软地跑了好一段距离,她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整个世界对她来讲此刻都是模糊而灰白的。
来到一个狭窄的走廊,她靠在墙上埋着头,终于控制不住地号啕大哭起来。
一切发生得太突如其来,刚刚震惊而痛苦到麻木的心脏现在仍然紧紧攥着。她大口喘着气,害怕自己下一瞬间就要窒息而死。
泪眼模糊间她嗤笑自己,不会是第一个因为抓奸而哭死的原配吧?
谭臻蹲在地上,用手紧紧地圈住自己的膝盖,呜咽声沉闷而绝望。
她控制不住地回想刚刚的画面,到底什么时候顾以巍和童潇潇搞在了一起,而她毫无所觉。
上上次的婚礼……上次童潇潇来自己家,刚刚他们沉默对坐的场面……
疑惑有太多,可全都不重要。
她只知道,她没有了爱人,也没有了家。
谭臻狠狠擦了下眼睛,一手的湿润。
她想,已经不再是小孩子了,不能再用哭来解决问题。
顾以巍的事情还得搞清楚,还有之后如何面对他,是离婚还是……
谭臻心如刀割。
十数年的感情在她心里早就长成了参天大树,连根拔起这棵树的疼痛不亚于全身骨头打断了重塑。
心乱如麻之际,谭臻听到了一阵沉重而凌乱的脚步声。
她太熟悉了,是顾以巍。
谭臻慌忙站起来,想也不想转身就跑。
她知道自己没勇气面对,可是她真的怕再看见顾以巍会忍不住杀了这个男人。
而他,何尝又不是刽子手,亲手扼杀了谭臻全部的爱与天真。
跑到转角处,她忽然重重地砸在了一个坚硬的胸膛。
谭臻下意识以为是顾以巍,立马就拼命踢打,直到被一双带着薄茧的手捉住了手腕。
是乔应城。
他对谭臻此刻面色如鬼的形象似乎丝毫不惊讶,只是稳稳地握住了她的手腕,声音一如既往清朗好听。
“跟我来。”
随便吧。谭臻想,哪怕乔应城是人贩子也好,她现在真的只想逃离到一个没有顾以巍的世界。